医疗人员愣了愣:“是有这种可能的,因为……”
后面医疗人员说了什么,沈望予就听不见了。
其实当年沈望予分化结束后躺在床上最多的念头就是,他究竟是抽了什么风要那样和邵原说话?
可是当时他做的太绝,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全部都被他删除。
他的确背下了邵原的电话号码,可他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深夜拨过去过。
空号。
机械的女音一遍又一遍的在沈望予的耳边播放。
像是在为那漫长的夜添上几分孤寂和萧索。
当时沈望予是恨极了自己的。
痛恨自己的软弱和胆怯,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喜欢邵原才会退却。
“……当心态处于那种状态时,越重要的东西越能够影响他们。”医疗人员说:“他们容易冲动,心思也会比平时要敏感很多。”
沈望予诚恳的看着他:“谢谢。”
并不知道自己开解了沈望予的心结的医疗人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不用?”
他说:“我们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还是因为邵总……您知道吗?邵总在十六岁时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这才导致了第一次信息素躁动,随后查出来他是先天性的信息素狂躁症。只是之前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唏嘘道:“还好邵总在十六岁的时候查出来了,这要是再晚一点,那可能就很难办了。”
沈望予微顿。
十六岁的邵原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和他的分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一把扑进了邵原的怀里。
跟在邵原身后汇报工作的人都是忙偏头轻咳不去看,邵原搂住他的腰,低头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
沈望予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气息,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稍稍安抚:“待会再说。”
邵原也没多问,只牵着他的手回头去看项目负责人:“志愿者免费提供后续治疗,家庭贫困者酌情降低药价。”
项目负责人忙点头:“是。”
邵原又交代了几句,便牵着沈望予的手离开了工厂。
在他们身后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妈耶。
人生第一次看见这么温柔的邵总,他们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邵原带着沈望予上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说说吧。”
沈望予:“邵总,你查出信息素狂躁症那天……是不是在自习室的那天?”
邵原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他偏头看了沈望予一眼,见沈望予神色并无异样,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有些难以言喻的烦闷。
这条鱼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无论是当年在自习室,还是现在坐在车里,从始至终,他竟无法猜测他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