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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小庄道：&ldo;那天我本来是想趁着你不在家，离开乐水……谁知中途却出了岔子……若非如此，此刻我已跟成爷隔山隔水，永不相见了。&rdo;

成祥脸上的笑影慢慢消失：&ldo;你讨厌我？&rdo;

目光相对，小庄却没有法子说出那个违心答案，就好像当初跟他乍相遇，她没有法子说自己仍是某家妇一样……有一股子力气死死地抵着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开口。

&ldo;我不讨厌你，&rdo;小庄没奈何，缓缓吐一口气，&ldo;但也不代表……我会喜欢……成爷你曾说过，有一日我若想离开，你会放我离开的，你还记得吗？&rdo;

成祥眼睁睁地看着小庄，眼神中有震惊，也有受伤。

小庄狠下心肠来让自己跟他对视。

&ldo;你……是非走不可？&rdo;成祥问，问的很慢，嗓音里带着一股子艰涩。

&ldo;非走不可。&rdo;小庄回答，慢慢转开头。

成祥起身，后退了一步，然后道：&ldo;你起先，说你要走，可是中途出了岔子？&rdo;

&ldo;是。&rdo;小庄安静地说。

成祥仰了仰头，琢磨了会儿：&ldo;我听胡老二他们说，是因为你听到那两个盐枭说要陷害我，所以才赶回来救我的？&rdo;

小庄沉默片刻：&ldo;成爷对我有恩，我……并不是知恩不报之人，仅仅如此。&rdo;

成祥攥紧拳头：&ldo;你拼上命也不要，只是为了报恩？&rdo;

小庄回答：&ldo;只是为了报恩。&rdo;

&ldo;好。&rdo;

成祥答了声，点点头，然后他往门口走去。

小庄听着他一步一步迟缓的脚步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可贵的东西正也慢慢地离开她，远去。

脚步忽然停下。

小庄听到成祥说：&ldo;之前误打误撞把你抱回家去，你说你嫁过人，让我去找更好的，只不过我这个人……大概真没什么好处，可就是死心眼儿，我觉着你好，就再也看不上别的人了，老三临去也说……我是在等你，就是等你，不是别人。&rdo;

小庄静默地望着帐顶，内心无声一叹，闭上眼。

成祥缓缓地吸了口气：&ldo;我听说你跑出去，被盐枭捉走了，就好像有人捅了我一刀，又把心给活生生掏走了一样，我在城里乱跑乱窜，看谁都像是你，却总也找不到你，我觉得我的魂魄也都快散了，自打出生，这还是老子头一次觉得这么难受，掏心掏肺地难受，像个娘们儿一样地想哭。&rdo;

小庄仍闭着眼，眼角却隐隐有泪光沁现。

成祥的声音很低缓，带着一股子类似疲惫的沧桑：&ldo;那时候我想，只要你好……只要你好好地，不管你是不是跟着我，不管你是不是在我屋里，甚至不管老子是生是死，只要你好好地……我就那么一点儿希望了。&rdo;

小庄想叫他不要说了，却又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成祥吸吸鼻子：&ldo;你还问过我为什么跟你才见一面儿，就喜欢你，我想，这如果还不是喜欢，那老子一定是真疯了……还有，小庄，你说你拼了命地回来只是想报恩，但我知道不是，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也不管旁人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跟我是一路人，……我喜欢你，你也一定是喜欢我的。&rdo;

成祥抬起袖子擦擦脸：&ldo;但是老子答应过你，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走，老子就许……如果你觉得这样儿是好的，那你……就走吧。&rdo;

小庄的手用力在被褥上一抓，麻麻钝钝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