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穿上裤子,脸也没洗,就往红雨的小屋跑去。拉开屋门看到井探长和另一个刑警正跟红雨谈话,见他进来,井探长便停下来向他解释:&ldo;昨天红雨跟李队反映了一些情况,情况很重要,李队让我们抓紧过来做一个笔录。&rdo;
邵宽城愣愣地,说了声&ldo;噢&rdo;。
那天早上邵宽城帮着母亲给井探长两人端茶倒水,又给红雨端来早饭。早饭的丰盛遭到了井探长的高度评价和严重表扬,说怪不得红雨放着她爸的豪宅不住,非要回到这儿来受穷,原来这儿的早饭好温馨哦,好好吃哦!
邵宽城的母亲可高兴了,连声问井探长他们:你们吃了吗?没吃我马上给你们做。井探长他们连声道:吃了,吃了,谢谢,谢谢!
井探长带人过来做笔录,属于刑事侦查中的一项常规工作,邵宽城也没当回事的。那天他照常上班,到点下班,晚上照例陪红雨吃饭,感觉生活如此幸福。红雨的肠胃经过两天的粥养汤补,已经可以进食一些肉类和蛋羹。在饭桌上邵宽城母亲说起今天下午红雨的父亲又来了,还是想把红雨接走,才把邵宽城早已抛到脑后的烦恼又逗了出来。
母亲唠叨着说:&ldo;她爸在这儿聊到五点才走,我还留他吃饭来着,他不留。其实我做的饭比他在大酒店里吃的一点不差。&rdo;
邵宽城转脸问红雨:&ldo;你爸还要接你走?&rdo;
红雨闷头吃饭,说:&ldo;嗯。&rdo;
邵宽城又问:&ldo;你怎么没走呀?&rdo;
母亲嗔道:&ldo;你这孩子有病吧!红雨少搭理他,有病!&rdo;
邵宽城又问红雨:&ldo;那怎么聊那么长时间呀?&rdo;
红雨回答:&ldo;就聊这些年都怎么过的。还聊我妈,他问我妈这些年的事。&rdo;
邵宽城小孩子赌气般地抨击道:&ldo;当初是他不要你们了,怎么现在又关心了。&rdo;
红雨抬头,道:&ldo;当初不是你劝我别恨我爸吗,我这不是听你的吗。&rdo;
邵宽城强辩:&ldo;我没让你恨你爸,我是说历史事实。&rdo;
红雨道:&ldo;历史上的事老说有意思吗!反正我知道我爸我妈都爱我,这就行了。我爸是个事业型的男人,在他事业的关键时刻,为了更重要的事放弃爱情,也可以理解。&rdo;
邵宽城做bs状:&ldo;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还不就是名利二字!你不会也像你爸一样吧,将来碰到事业的关键时刻,就不要家庭了,就把我们都甩了。&rdo;
红雨当着邵宽城父母的面,不便强硬反击,只好故做弱弱地说道:&ldo;那我不成家行了吗?我装死行了吗?&rdo;
邵宽城倒打一耙:&ldo;你瞧,一说你就急。&rdo;
红雨说:&ldo;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我爸聊会家常你都这么不淡定,我还有活路吗。&rdo;
邵宽城的父亲插嘴教育儿子:&ldo;你学学你爸,我跟你妈认识以后,她想跟谁聊跟谁聊,我都不吃醋。你妈那时候可喜欢跟男的闲聊呢,到处求粉求关注。&rdo;
邵宽城的母亲反唇相讥:&ldo;你优秀,你自信,行了吧。我喜欢跟谁聊啊!你摸摸良心,这么多年我除了伺侯你们爷俩我哪还有那闲功夫?我和谁聊呀!&rdo;
邵家小院的晚上,气氛照例是随意和轻松的,尽管亲人间偶尔口舌刻薄,但彼此斗嘴也都不忘互相哄着。
晚饭尚未吃完,有人按响门铃。门铃明亮的响声让邵宽城提心吊胆。最近这一段时间,几乎每次夜晚铃响,都不是什么吉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