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个必要。
她压根不怕闲话传出去。
长这么大,她听的闲话实在不算少。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天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内侍郑喜,会亲自去丁掌柜那里。
乌家的破事万一传到天子耳朵里,肯定不好。
不过……乌雪昭觉得自己可能担心过多了。
且不说她现在在天子跟前,暂且无名无分。
就算日后有名有份,天子也不会管嫔妃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国家大事就够他忙的了。
“姑娘你醒了。”
灵溪随手一打帘子,就看到乌雪昭从床上起来。
灵月连忙把刚买的金线都拿进来,放进笸箩里。
主仆三人,继续在房里绣屏风。
室内一片安静,外面的蝉十分聒噪。
灵月也静不住了,一边整理丝线,一边问乌雪昭:“姑娘,奴婢大不敬地问您一句,没嫁给忠勤伯府准世子,您伤心吗?”
灵溪也看着乌雪昭。
乌雪昭一抬头,两双纯粹干净、饱含关心的眼睛,迫切地看着自己。
虽说她拒绝忠勤伯府的婚事,是因为与天子发生了肌肤之亲,不能另嫁。
但忠勤伯府转头就答应娶乌婉莹,不止是因为蓝氏在她跟伯府庶子相看的那日从中作梗,致使她压根没见到伯府庶子,反而见到了中催|情|药的桓崇郁。
还因为蓝氏将她的痛处、也是短处,揭开给了陈家看。
外因加里因,这门婚事,终究成不了。
已既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久留于心。
乌雪昭肌肤如雪,唇色嫣然,温温一笑,仿佛牡丹上的霜花消融后露出灿然的真容:“不伤心。”
灵月、灵溪几乎被这份豁然的美,晃疼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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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桓崇郁在书房里面处理政务。
这儿同时也是他的寝宫。
房中朱红的柱子上,雕着吟啸翻腾的金龙,势要吞吐天地。
柱上斜伸着龙形的烛台,凛凛龙目十分威严。
书房里还有一把龙椅,虽说不比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冰冷骇人,上头雕着的飞龙也还是气势逼人。
龙柱侧,烛台下。
桓崇郁坐在龙椅上,一身束腰的玄色长袍,姿态闲闲,眉目却清清冷冷,一抬手,一垂眸,浑然散发出真龙的威仪。
俨然他才是乾清宫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轻而易举压住了所有的龙息。
叫人不敢直视。
桓崇郁身上的寒意,也压下了年轻宫女们的遐思。
纵他姿容出众,也无一人敢悄悄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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