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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阿蛟摇头叹息：&ot;鸟蛋真是人才，没当政府官员可惜你了。&ot;

张处长反应快：&ot;怎么了？是不是鸟蛋撒谎骗人编故事了？&ot;

郝冬希正要揭穿鸟蛋，阿蛟掐了郝冬希大腿一把，掐得狠了点，郝冬希跳起来：&ot;干吗你？&ot;

张处长坐在郝冬希的右手，调侃：&ot;你们夫妻俩太不像话了，公众场合掐来掐去的性骚扰，罚酒，罚酒。&ot;

郝冬希端起酒杯：&ot;干你老，好容易盼到该老子喝了，来来来，大家一起来，不赶快酒都让鸟蛋一个人喝了。&ot;

菜上好了，吃客们进入了短暂的忙碌期，谁都顾不上浪费嘴来说话，集中精力把嘴进食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只有阿蛟，不时照顾咪咪，咪咪这个时候真的开始露怯了，不敢伸筷子，阿蛟就把各式菜肴夹到她面前的碗碟里，咪咪局促不安一个劲道谢。

鸟蛋还要邀请大家餐后到水浴馆涌泉，张处长下午要开会，其他几个陪客也各自有事，没有接受鸟蛋的盛情，鸟蛋居然还有点落落寡欢的意思。送走了客人，鸟蛋招呼服务员过来签单，会所开业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条规矩，集团内部副总以上的高管在会所消费，可以签单，过后经董事长审查核销。

服务员按照吩咐刚要去取核销单，郝冬希却叫住了服务员：&ot;今天中午不签单，是鸟总自费请客。&ot;

鸟蛋脸色顿时变得五花八门，一会煞白，一会铁青，一会通红，一会又蜡黄，急得跺脚拍屁股：&ot;董事长，老板，不能这样啊，这一桌起码得五千块啊。&ot;

郝冬希：&ot;几千块也是你自找的，你给钱总摆饭局赔礼道歉，让集团埋单，你以为集团是冤大头啊？干你老，让你长长记性，今后不要豁豁嘴烂舌头，有的没的都敢乱嚼。&ot;

郝冬希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钱亮亮正想跟上去送送郝冬希，却让鸟蛋揪住了：&ot;钱总，钱大哥，你看怎么办？我今天没带钱。&ot;

钱亮亮装糊涂：&ot;没带钱好办，刷卡啊。&ot;

鸟蛋愁眉苦脸掏出一张卡递给钱亮亮，钱亮亮一看，是二代身份证。

&ot;我只有这张卡，试试能不能刷出钱。&ot;鸟蛋说得一本正经，钱亮亮哭笑不得，知道他是有意赖帐，把身份证还给他：&ot;那我就给董事长打个电话，他说免单就免行不行？&ot;

鸟蛋连忙拦住他：&ot;别找他啊，领导说出的话你马上让他改口那可能吗？过两天他的心情好了主意就变了，那个时候你再请示他。唉，钱大哥，你真忍心看着我自己掏钱给你赔礼道歉啊？你这个理赔得也太贵了吧？&ot;

第50节：中国式饭局（50）

钱亮亮经过这么一场闹腾，心里对这个没有正经赖皮赖脸的鸟蛋再也怒不起来，心想，他硬赖着不埋单，也不能把他扣起来，即便把他扣起来，还得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只好说：&ot;你走吧，账先记上，怎么办以后再说吧。&ot;

鸟蛋马上兴高采烈，满身都是轻松：&ot;好好好，还是钱大哥厚道，宽容，等过些日子，我请你一起坐坐，一起坐坐。&ot;

钱亮亮呵呵冷笑：&ot;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和你一起坐坐，你不知道又要把我扔到哪条沟里去了。&ot;

鸟蛋嘿嘿一笑：&ot;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一定请你一起坐坐。&ot;

鸟蛋匆匆跑了，好像再晚一会钱亮亮就会改主意把他扣下来埋单。

第五章

1

钱亮亮正在按照郝冬希的电话指示，陪伴那位陈作家和他的朋友。饭局的主客是一位省作协的头头，据说此君上个世纪曾经是省内文学界的领军人物。陪客有一位女作家，还有几个男作家，还有鹭门大学文学院的一个教授。

郝冬希告诉钱亮亮：&ot;你一定要亲自陪一下，单子免了，我签字，这些人都是穷文人，可怜兮兮的，招待好一些，面子上要给足一些。&ot;这段话是郝冬希安排这场饭局的时候在电话上说的。钱亮亮追问，饭局以后，还安排不安排别的活动，因为会所并不是单纯的饭馆，让人家吃完了就滚蛋好像不够意思。

郝冬希回答得非常干脆：&ot;愿意玩什么就安排他们玩什么，花不了几个钱，总比让那个陈作家追在我屁股后面要赞助强。&ot;

郝冬希没有亲自陪客，但是他的重视仍然让钱亮亮不敢怠慢。钱亮亮把他们安排进了会所最好的一间临湖包厢里，然后亲自陪客。陈作家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大喇喇地好像是他埋单。那位省作协的头头被让到了主客位，那位女作家不着痕迹地坐到了省作协头头旁边，其他几个作家推推让让地忙乱了一阵也都落座。钱亮亮反而被挤到了末座，似乎不是主人倒是蹭饭的。

陈作家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向这位省作协的头头汇报钱亮亮的身份：&ot;噢，赵主席一来大家都太高兴，太激动了，忘了介绍，这位是钱亮亮钱总，会所的总管，听说赵主席莅临，专门来陪赵主席的。&ot;

省作协头头一本正经地纠正：&ot;副的，副的，赵副主席。&ot;

陈作家连忙吹捧：&ot;赵主席虽然是副主席，可是水平成果那可是正的，再说了，您还是百糙文学奖专家评审组组长啊，那可是正的吧？&ot;

赵主席让陈作家挠到了痒痒肉，摇头晃脑呵呵笑，指着陈作家：&ot;你啊，你啊，不愧是我们省最知名的作家啊。&ot;

陈作家也学着赵主席一本正经地纠正：&ot;之一，之一，最知名的作家之一，万万不能少了这两个字：之一啊。&ot;

第51节：中国式饭局（51）

女作家也娇嗔地吹捧赵主席：&ot;我就愿意叫您赵主席，赵副主席，多麻烦，我就叫赵主席。&ot;

其他人纷纷附和：&ot;对，赵主席，赵副主席听着做作得很，不符合现代汉语规范。&ot;

钱亮亮看到陈作家和这帮酸文人对这位赵副主席居然如此恭敬、如此谄媚，不由纳闷：在他自己的心目里，别说一个省作协的头头，即便是国家级的作协头头来了，也不至于&ot;太高兴、太激动&ot;，那不过是一个官方职务，并不能代表他的文学成就。那个女作家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向钱亮亮介绍这位赵主席的作品，说了半会儿，这位省作协副头头、百糙文学奖专家评审组组长的作品钱亮亮不但一部或者一篇都没有看过，甚至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看到钱亮亮满脸茫然，女作家叹息道：&ot;中国文学现在处于死亡的边缘了，一个不喜欢读书，不知道尊重文化的民族，可悲，没有希望。&ot;扔下他不再搭理，全心全意地照顾&ot;赵主席&ot;，挟菜斟酒递纸巾，服务比钱亮亮专门培训出来的服务员还周到细致。

坐定之后，长脸眼镜便开始跟教授窃窃私语，其他人开始扎堆瞎聊，钱亮亮刚好坐在长脸眼镜和教授旁边，就听见他在请教授约几个人参加他的作品研讨会：&ot;我这部小说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出版以后影响虽然不轰动，可是也有一些反响，澧州市文联愿意帮我开研讨会，到时候拜托您一定去露露面。&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