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于夜幕之中,偶尔有隐约的汽车鸣笛声传入病房内,以及城市里很难出现的鸟鸣声、又或者说是平日里很难静下心听一听属于大自然的声音,周父和周母用?轻柔的语调互相聊着天,周鸢偶尔插上几句,一家人,很久没有恬怡自得的时光了。周鸢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不问明?天,没有压力,没有烦恼,只是安心的呆在父母身?边,就足够美好。体温计到时的计时声响起,周鸢拿出体温计,“三?十六度六,我没发烧,你们放心吧。”“刚才你脸那么红,真怕你也身?体不舒服还瞒着我们。”周父周母同?时舒了口气,安心说:“不发烧就行,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刚才肯定是血压高了一下。”周鸢听到后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解释,默默的拿过一个?苹果安心的削苹果。她?把苹果削掉皮,又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后把保鲜盒递给周父,自己拿着一块苹果放到周母嘴边,“一天没吃东西了,医生说你可以吃一点水果的。”周母咬了一小口之后摇了摇头?:“我还是没什么胃口,你们父女?俩吃吧。”周父说明?天他上午最多待到九点,就要赶去省局,最近任务繁重,不能离开太久。周鸢则是说她?下午才能过来。那中间谁也不在的几个?小时,周母该怎么办?一时间周鸢和周父陷入难题之中。周母理解他们父女?俩,而且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了,“你们都去上班就行,我自己无碍的,而且医院又不是没有医生护士,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没嘴,一个?大活人,你们还能不放心我在医院吗。”确实是不放心的,周鸢不放心,周父更不放心。最后他们父女?俩决定尽早结束工作,然后赶到医院。周父让周鸢回家休息,明?天下午再?来。周鸢同?意了。周母忽然生病这件事,她?现在想起还一阵后怕,她?想,周父应该更觉后怕。毕竟那是风风雨雨走?过二十多年的另一半。周鸢是他们的孩子,只能陪他们走?一段路,以后的人生啊,还是要他们夫妻俩携手走?下去的。周鸢想到这儿,心绪莫名?的涌上一阵酸楚。周鸢走?出病房后没有迅速离开医院,而是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她?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苏玺岳发了一条消息:【你明?天上午会在医院吗?】周鸢想,明?天上午有一段时间她?和周父都不在医院,那么可以拜托苏玺岳帮忙照看一下,也不用?呆在病房里,毕竟周母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多留心注意一下就好。比起母亲的身?体状况,她?和苏玺岳发生的那点儿不知名?的暧昧算什么,她?总不能一直不和苏玺岳说话。让周鸢意外的是,苏玺岳一位忙碌的医生,根本不像是能随时看手机的样子,竟然秒回了她?的消息。还是以电话的形式。其实比起电话,她?更习惯用?文字回复对?方,如果不是不得已,她?是不会打电话的。但谁让苏玺岳已经将电话打过来了呢。周鸢接下这通语音电话,客气着柔声道:“这么晚了,没打扰你工作吧。”“我已经下班了。”苏玺岳淡淡道,“明?天上午我在医院,有事可以随时找我。”周鸢心里松了一口气,听到苏玺岳的话,她?莫名?的觉得安心。她?告诉了苏玺岳明?天上午会她?和周父有几个?小时都无法在医院陪护,希望苏玺岳能帮忙照看一下周母。苏玺岳淡笑道,“放心,我明?天一天都在医院。”“不!”周鸢以为苏玺岳要去病房照顾,迅速打断他,又觉得太刻意,随后艰难的解释着:“我……我还没有跟他们说咱们领证的事儿。”电话另一端的苏玺岳静静地?听着。“所以,你不用?很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帮忙留意一下,有问题告诉我我能迅速赶过来就好。”周鸢和苏玺岳之间,她?依然客气又疏离。“小鸢,我们已经结婚,是夫妻。”苏玺岳轻笑着说,“你和我无需这么客气。”“让岳母对?我有一个?良好的金酸酒gur周鸢伴着春夜的晚风,一路散着步,走到了地铁站。周鸢比较幸运,早已经过了地铁高峰期,坐的这趟地铁上空位很多。她坐在?位置上,一整排都没有人,空荡荡的车厢只有她自己。地铁在?黑夜中穿梭而过,周鸢看着车窗里一闪而过、握不住的风,觉得?这一天过的如梦如幻,不甚真实。她甚至怀疑,她没有因为过度劳累而出现什么?幻觉吧?这该不会是一场充实的梦吧。直到周鸢想到了结婚证和苏玺岳给她的别墅钥匙都被?她放进?了包里。她打开斜挎包确认,这两样东西确实在?她的包里。分明没有什么?重量的两样东西在?她包里如有千斤,她莫名觉得?沉甸甸的。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周父周母发了消息,让他?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