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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3页）

季衡眼中的困惑褪去，直直地看着苏世誉，忽而笑了，似是觉得他问的荒唐至极，&ldo;原来御史大人还会这么天真，&rdo;他好笑道，&ldo;既然本来就是怀有目的接近的，又有谁会真的爱上棋子呢？&rdo;

向来如此，哪怕相对而处再久，也终究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执棋者眼里只有谋略厮杀，哪里分得出真心去爱上棋子呢？

唯有沦陷者，愚不可及。

苏世誉对上季衡的目光，他眸色深深，然后点了点头，轻笑道：&ldo;你说得对。&rdo;

言罢苏世誉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子，一旁的侍卫躬身接过，旁边立刻有人上来掐住了季衡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口，季衡慌忙咬紧了牙，拼力挣扎，然而背上猛地被利器重击，什么东西直陷入肉里，他失口痛呼，这空隙间一粒药丸塞入嘴里，沿着喉管滚了下去。季衡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惊疑不定地叫道：&ldo;你做什么？！&rdo;

&ldo;不必担心，喂给你的是护心丹。&rdo;苏世誉收回瓷瓶，&ldo;你最终是要被交给楼兰的，眼下我绝不会要你性命。&rdo;

季衡顿时明了，&ldo;苏世誉，你身为御史大夫，难道还要凌虐囚犯不成？！&rdo;

&ldo;御史大夫当然不会。&rdo;苏世誉看着他，淡淡笑道：&ldo;不过这些人是我私聘的侍卫，这里是我的私宅，我与你又是私仇，同公务无关。&rdo;

&ldo;私仇？&rdo;季衡不能置信道，&ldo;我同你有什么私仇？&rdo;

苏世誉的笑意深了，垂眸道：&ldo;妹妹识人的眼光不行，做哥哥的……总要替她照顾着些。&rdo;随即不待满脸惊愕的季衡反应，他端起杯盏浅饮一口春茶，

&ldo;动手吧。&rdo;

楚明允随手搁下了笔，抬眼看向秦昭，&ldo;打探不到，这算是什么意思？&rdo;

&ldo;严烨说御史台内的消息也封锁的很紧，只听说季衡被押送过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除了苏世誉和御史中丞外也没几个人能见到他，不知是真是假，而供词全在苏世誉手中，连运送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rdo;

&ldo;这倒是少见，看来不是情杀了。&rdo;楚明允微蹙了眉，&ldo;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来可真是麻烦不断呢。&rdo;

稍一思索，他开口吩咐道：&ldo;你去查一个人。&rdo;

&ldo;什么人？&rdo;

楚明允勾起唇角，&ldo;宫里的那位昭仪娘娘，姜媛。&rdo;

秦昭点头应下。他忽然又叹了口气，&ldo;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放着不理，难不成要我再亲自去找苏世誉问一问？&rdo;

&ldo;苏世誉未必会说真话。&rdo;秦昭道。

楚明允屈指抵着下颔，&ldo;有道理，那你觉得我是白天去还是晚上去比较好？&rdo;

&ldo;师哥，&rdo;秦昭忽然叫他，低声道：&ldo;杀了他。&rdo;

楚明允眸光微凝，侧目瞧着他：&ldo;你方才说什么？&rdo;

&ldo;杀了他，&rdo;秦昭重复道，&ldo;已经这么久了，我们仍然查不透苏世誉，既然他无法被动摇，不如干脆杀了他。无论他身手如何也敌不过人海战术，一百个人杀不死他就两百个人，只要他死了我们就再没有阻碍了。&rdo;

&ldo;苏世誉死了我们就再没有阻碍，你说的很对，&rdo;楚明允盯着秦昭，忽而弯眉一笑，&ldo;可我偏不。&rdo;

&ldo;为什么？&rdo;秦昭脱口而出。

楚明允收回目光，慢悠悠地道：&ldo;我觉得苏世誉倒是挺好的，若是死了那多无趣。&rdo;

&ldo;哪里好？&rdo;秦昭追问道。

&ldo;他除夕夜给我剥橘子吃了啊。&rdo;楚明允随口道。

有一瞬间他近乎以为秦昭要克服面瘫做出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来给他看，只可惜秦昭最终也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ldo;师哥……&rdo;

&ldo;你为什么对苏世誉敌意这么强？&rdo;楚明允打断他。

秦昭闭口不言，唇线紧绷。

楚明允便慢条斯理地将他打量一番，忽然笑了出声，&ldo;让我猜猜看，你不是因为杜越那小子整日表哥表哥的‐‐把苏世誉当做情敌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