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依偎在他怀里,面色娴静:“皇上若有空,便去毓秀宫的吕宝林那坐坐。”
吕宝林与她交情好,贤妃几人不需要她愁,她还需要仰仗她们,但吕宝林不同。
入宫这般久只侍寝一次,内务府踩低捧高,现在已是冬月,总是靠着席容她们几人也不是办法,不如叫皇上过去坐坐。
李怀屿面露不喜:“朕不喜欢去那,整日里乌烟瘴气的。”
一路过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安排几个医侍在边上看着王才人,他也就没踏进过毓秀宫。
就连兰御女和桔御女都因此而遗忘。
席容面上详做微怒,一副为好友抱不平:“皇上不喜欢,那偶尔去看看总可以吧,皇上只记得臣妾被苛刻了俸禄心情不好,要给臣妾出气,但吕宝林是臣妾的好友,臣妾见她每月被苛刻银钱,自然也会不开心。”
与其叫别人分了宠,不如让自己的好姐妹做李怀屿的宠妃之一。
“也罢,她与你关系好,朕就偶尔去看看她。”李怀屿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
李怀屿陪了席容一日,用过晚膳过后才离开玉露堂。
他今日去也就为了一件事,皇后心里应该也猜到了几分,他也不打算瞒着皇后,索性将这事直接明面上说明白了,再把席容这一胎交给她。
凤栖宫,皇后卸了妆面,翠微手里拿着梳子梳着她的青丝,从里面挑出一根白发。
皇后手里拿着那根白发:“本宫今年也才二十三,就有了白发。”
寝殿里的人都安静无声,只有皇后看着镜子里的容颜,越来越多跟花一样娇嫩的女孩进宫。
宫里从来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赤微拨开珠帘,移着步子走进来,打破了平静:“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眼中一亮,今儿不是初一十五,皇上却来了,怎能不让她欣喜。
她拿了一根步摇插在发间,急急出去迎接皇上。
如果可以,她不想当遵循礼教的皇后,她羡慕淑妃,皇上给了她无限偏爱和尊重。
皇后温柔的上前接过他的披风:“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李怀屿径直走进寝殿,踢了鞋坐在床榻上:“朕记得皇后一向不喜粉色,今儿到穿得娇嫩。”
小女儿家如何不喜欢粉色,皇后曾经也是个十五六岁爱美的女孩,只是那会少年故作老成,现在想来满足一下,却发现早已不合适了。
“皇上不喜欢吗?”皇后眼中的光落寞,又问,“皇上要备晚膳吗?”
“朕在玉露堂用过了。”李怀屿握住她的手拉在榻边,“梓潼貌似雨后桃花,清丽婉约,这粉色自然合适。”
“谢皇上夸赞。”皇后猜到了几分他来这的意图,“皇上是为了席婕妤而来,席婕妤有孕一事,是真的吧。”
“梓潼聪慧,朕想等容儿月份稳了之后再说出来,到时候也好晋一下她的位分。”
皇后瞬间心凉了大半,脑海里又闪现出那句话,席容肖似淑妃。
她很想问问皇上到底喜不喜欢淑妃,她日日想着都是那句:若非你是世家女,王妃之位本该是补偿给欢儿的。
他只嘱咐她一句,只需要做好他的王妃,太子妃,乃至皇后,她只需要管理好后院,她永远是他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