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他笑着对我说,签了他的经纪人十分看好他,说他这张脸一定能红,当即就给了二十万签约款。
那哪是签约款,那明明是……是卖身钱啊。
心脏疼到无法呼吸,我几乎要握不住爷爷的手。
可看到老人家脸上的歉疚,我只能收起所有的负面情绪,对他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爷爷,你是我们的亲人,永远都是。不要想太多啊,现在一切都好好的,爷爷配合治疗也一定能好起来的。”
那天,我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把爷爷哄睡着,自己却久久无法入眠。
在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黎琛爷爷生病的事情时,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从外地赶了回来。
也许是我还没学会藏好心底的情绪,聪明如他几乎一下子就明白我知道了当年的事。
在和爷爷聊完天后,他扑上来抱住我,晒黑了些许的脸庞上仍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他嘟起嘴,难得撒娇地哄我,让我不要生气,让我原谅他的隐瞒。
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眼神游移开,耳尖通红。
他说,他不想让哥哥再烦心了。
我的小玫瑰,历经荆棘丛生后开出了美利坚韧的花朵。
经此一事后,我们约定彼此之间不再隐瞒,有什么事一同商量解决。
报喜不报忧的做法容易伤到对方啊。
爷爷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此时爷爷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
我眨了眨泛红的眼眶,跟同样红着眼的黎琛对视一眼,向爷爷送上我们的生日祝福。
九十大寿,是喜寿,咱们应该开开心心地过。
爷爷这么说。
我们点点头,献上一起准备的礼物——孤儿院孩子们的祝福视频和重开证明。
从前没钱的时候颇感无力,现在有了钱,以前无法实现的愿望一一实现,可惜想要一辈子的人却不在了。
葬礼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和琛琛并肩站在墓碑前,良久,深深鞠下一躬。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孤儿院我没有亲自接手,而是雇佣了一位先生管理,我和琛琛给出资金支持,不过仍会时常去看看孤儿院的孩子们。
看着他们天真可爱的笑脸,似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