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如此,她作为副陪该伺候的局子还得伺候,热菜凉菜一道道上桌,Lea顺着苏知浔的话开始介绍带来的酒,将醒酒器端上桌。
这时张老板突然打断道:“这酒是好酒啊,你刚才说这是05年的?”
Lea稍微侧身,让出后面台子上的酒瓶,说:“是啊张总,05年是波尔多大年,这个年份虽然很好,但当年Parker给出高分的不多,这瓶玛歌庄园是满分。”
“嚯,那这可是让小苏总破费了啊。”他转头对苏知浔笑了笑,“今年玛歌庄的酒确实卖得不错啊,是不是?”
边上几人搭腔道:“确实挺旺的,副牌卖得更火,主要也是拉菲那事儿给闹的,嗐。”
张老板摆摆手:“欸,一波起一波落嘛,很正常,人玛歌这味儿也不错,不亏咱舌头。”
苏知浔说:“是,玛歌有玛歌的特点,果香更浓,味道也更柔和,没拉菲那么冲。”
“呵呵,是,要不说是‘红酒皇后’呢。”张老板点了点桌子,话锋一转:“不过咱年年喝波尔多,也有点腻了啊,我先前在这儿喝了次茅台,其实也不错。”
“那还不好办?”苏知浔笑着招呼:“Lea,去再要瓶飞天,换着喝咱都尝尝味儿。”
Lea说好,赶紧出门要了酒,这功夫何老板发来信息,说马上到,她没敢耽搁,嘱咐服务员等着她回来再送,跟着出门去接人。
何老板算是她之前去上海最大的收获,这人是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算是国内最早一批做葡萄酒内容的电商,也有自己的实体门店,现在正在铺开线上生意。
Lea接到人就给苏知浔震了个电话,那头苏知浔便已经和老几位知会了。
门口碰面,苏知浔亲自来迎:“何老板,幸会。”
“你好苏总,叫我何帆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男人很年轻,约莫和苏知浔一般大,是个样貌条件顶好的主儿,穿了身黑西装,剪裁考究,是定制货,苏知浔不经意地扫了眼他的表和袖扣,将人领进门。
新老朋友交汇,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Lea出去的这会儿功夫,包厢里已经喝了两轮酒,何帆坐下的时候Lea将茅台也启瓶送上桌。
何帆看了一眼,将红酒杯挪到身前,笑了笑站起来说:“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先自罚一杯。”
桌上人静下来看他,苏知浔没落座,在边上亲自拿醒酒器给倒了酒。
何帆端杯微一过鼻,朝众人示意后便一饮而尽,说:“苏总好品味。”
这一局看似是宾主尽欢,实则暗潮汹涌,苏知浔面面俱到,给足了张老板面子,自然喝的不少,就连Lea至少也喝了大半瓶红的杂一两白。
酒过三巡,兴头高涨,张老板那头和何帆聊完生意经,一扭头说:“真是老了啊,现在还得是年轻人起来挑大梁。”
“但是我说…呵呵,嗝儿——做生意这个事儿啊,它是个长久的事儿,对不对?”
“俗话讲‘衣是人脸,钱是人胆’,可那钱如流水啊,潮起潮落都是轮流做东,年轻人敢闯敢拼是好事,啊,但是也得警惕啊,做人少要沉稳嘛。”
他说着身体一晃,手肘不经意把苏知浔的白酒杯给碰倒了,那杯子咕噜噜一滚,落了地。
“哎,醉了醉了,这弄的。”
杯里余下的小半口酒撒了一桌,苏知浔要了两张纸巾来擦,笑着说没事儿,直接换了边上的茶水杯重新倒酒。
“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叔叔,多了就不提了。”她端起满杯,笑了声:“人间路窄酒杯宽,都在酒里了。”
酒杯落桌,她今晚该给的态度都给出去了,过了会儿,何帆看看表说要先离席,苏知浔出门去送。
走廊转角,两人停下步子,苏知浔说:“今晚招待不周,何老板见谅啊。”
“苏总,”何帆顿了一下,“你和我年纪相仿,我就不说场面话了,你今晚喝了不少,大体的情况我也看明白了。”
苏知浔半倚着墙,她确实喝了不少,照她一斤白的极限酒量其实还有差,但混喝易醉,她还在发烧,吐出的热气都散着酒精。
她呵呵一笑:“何老板来之前应该也‘了解’过我们公司吧。”
“是。”何帆无意隐瞒,“苏总的背景我是清楚的,毕竟我也算白手起家,和你们比不了,试错成本太高,再者说,上海港的量其实也不少。”
苏知浔点点头:“理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我这个人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和气生财。”
“呵呵,看出来了,”何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