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快!”
马匹的轻响声传来,当一列长长的队伍到达战场的时候,不禁陷入了沉默。咚!在最前面的全身着铠的将军走下了马,脚步沉重地一步一步地向前,然后走到了一座柱子面前。这根柱子被人用蛮力紧紧插在地上,柱子后是一片血海,其中还有不少隐约可见的残躯断臂。他双手颤抖地将柱子上面的那件事物拿了下来,没有顾忌其早就失去了温热,也没有顾忌其上还沾着血污,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头颅,七尺有余的汉子身躯忍不住颤动。“。。。。。。文丑,你竟就这样,死了吗。。。。。。”“将军。。。。。。我们还是妥善安置好文将军。。。。。。”身旁亲兵上前劝说,却被淳于琼猛地推开。他的双眼泛红,一拳猛地砸地怒道:“那人是谁!我一定要亲手为文丑报仇!”
袁军大营赤红着双眼的淳于琼猛地闯进大营,身后亲兵浑然不怯。帐中众人一惊,便看见带着风尘和血气的淳于琼怀中抱着一个木盒,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众人心中出现。而众人之中,有一个壮硕的汉子眉头紧紧皱起,看见淳于琼上前猛然站起,正是颜良,失声道:“这是?!”
淳于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沉默与悲愤。“主公。”
淳于琼一拜。袁绍不禁站起,就算是他此时也有些惶然,“那是。。。。。。”淳于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木盒打开,一个闭着眼睛的头颅赫然在盒中!“文丑!我的上将文丑啊!”
袁绍看到之后便失声而出,一股悲意在帐中蔓延,颜良紧紧握拳,沮授面露悲戚,田丰不可置信,逢纪等人沉默不语。良久,袁绍声音渐止。崩!袁绍面前的桌子猛然塌下,袁绍同样双目血红,大怒道:“此人究竟是谁,我袁绍与其势不两立!”
众人无声,不久,尽皆退去,只剩袁绍一人在帐中。他目光涣散,忽然一阵心痛浮于其上,两行眼泪从眼中流下。“我上将文丑,都怪我!悔不听公与之言啊!”
袁军大营沮授与田丰两相无言,走出营外,喝退守军的劝告,两人骑上马匹,直到到了那个地方。这里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那根柱子被保留了下来,除此之外还有满地的血海。沮授和田丰有无形中的默契,纷纷下马,同时向那柱子深深一拜。忽然沮授猛地锤击自己的身躯,“可恨,可恨啊!若是我再早一点发现,若是我再早一些叫住主公,若是我再坚决一点!将军就不会!”
“公与,且住吧,这并非是你的错,”田丰声音沉沉,“如我所料不差,恐怕不止是我们这边有精兵相斗,曹操那边亦然。”
“究竟是谁?”
沮授推开手怒道:“究竟是谁能够忽然出现这样的精兵?文丑将军乃是天下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竟然随意出来一个人便能够将文丑将军斩杀!我,我不能接受!”
田丰遥望远方,表情郁郁,“公与,还记得一年余之前吗?”
沮授身躯一震,“你是说。。。。。。”“天空中总是有几颗星星格外的亮眼,”田丰缓缓转头看向沮授,“汝南有卧龙在榻,凤雏醉于襄阳,冢虎虎视眈眈于许昌之上,高空明镜照耀四方。。。。。。而还有一只漠视于世间的凶神,在青州冷眼看待这个世间。”
沮授感到身躯发冷,“元皓,此言当真?”
“莫非还能有假?”
田丰目光淡淡,“凶神已经没有了那份不应该有的感情,因此他做事情会与以前与众不同,就像这样一样。”
沮授看着田丰的手指指向面前的地面,那里是已经干涸的血污,褪不去的血污。“不知不觉之间,他手下有了不少的天才。”
田丰继续说道:“恐怕没有人,没有人能够与之相对,就算是曾经胜过他一筹的冢虎,也是一样。”
沮授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他不是还有一个孩子?”
田丰的双眼忽然变得冰冷,“公与,不该打的主意不要打,许昌一城之难的惨状你还想见到第二次吗?那是源自于冢虎的恨,也该由冢虎自己去承受,而那个孩子,千万千万,不能去触碰,那恐怕是那位最后的底线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
沮授茫然地说道:“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嫌这个乱世还不够乱吗?”
“不知道,至少我不知道。”
田丰呼了口气,勉强一笑,“恐怕曹操那边的损失也不会小,但是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有人介入了,而且,恐怕他的目的不止这一点。”
远在另一方的天空之下荀攸幽幽一叹,双手无力地垂下。“公达,怎么了?”
荀攸无力地说道:“今夜,天上有两颗大星陨落,乃是两位将星。而另一边,则是由两颗大星格外耀眼。”
在他身后的蒋济吸了一口冷气,自从战争开始之后,这位如今的第一谋士几乎算无遗策,如今三军尽皆由他操管,曹操深深地信任于他,而他也从来没有辜负曹操的信任。“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那位如今。。。。。。恐怕也是趋向于我们的吧。。。。。。”蒋济听到那位的时候,身躯一颤,不再言语,当涉及到一些其它事情的时候,一切都说得通了。“青州,恐怕袁绍是保不住了。”
荀彧淡淡道:“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此时,青州已经几乎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蒋济沉默以对,荀攸说的没错,当初他仿佛也是不声不响地拿下徐州的。“去寻找主公吧,主公想必也收到信息了,”荀攸说道,“我们也要尽快的做好准备,虽然我没有信心能够与之对弈,但是仅仅只是自保的信心我还是有的。”
“嗯!我相信你,公达,我们即刻便去寻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