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湖呸了一声:“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娘亲比较,赶紧卷铺盖滚吧!”谢桑兰轻哼。
谢桑榆压住火气,已经放弃跟他们讲道理。
冷声道:“十亩地,家里牲口对半分,这已经是底线了。”
“如果你们想把我们硬生生打出去,尽管试试看。”
她瞥一眼谢郁堂,“村里人记性好着呢,到时候堂哥的仕途好不好走,就看你们自己了。”
老太太的软肋就是谢郁堂,二叔二婶当然也是。
他们的希望,就是谢郁堂考中秀才,顺利参加科举。
这年头考生各项考核,都挺严格的,学子的品格修养就在其中。
若是他们闹出欺压大房孤儿寡母的丑闻,指不定日后会有什么影响。
小村庄不大,有点风吹草动,人尽皆知。
何况……“反正我们烂命一条,你大可以当场打死我弟弟。”
谢桑榆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把谢郁丛放回地上。
本就消瘦不堪的小小少年,比同龄人显小,这会儿脸色已经一片青白。
赵月湖心里一个咯噔,跟谢举璇对视一眼。
她囔囔道:“怎么,你家这短命鬼,还想赖我们头上!”
“二叔按着人把他打成这样的,未来的官老爷,这条命该算在谁头上呢?”
谢桑榆嘲讽的看向谢郁堂,捏住了这几人的命脉一般。
老太太绷着张老脸,想了想选择让步。
“举璇,你去把王瞎子请来给这狗崽子看看,别抬了尸体出去,连累我郁堂。”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谢郁堂就要参加考试。
在考秀才之前,要有人举荐,找禀生作保。
这不仅仅是银钱的事儿,他们这种农户,至少得身家清白名誉没有污点。
在这节骨眼,被走访听闻到什么,很可能就断送了前程。
谢桑榆心底微微松口气,虽然村尾那个王瞎子不是正经大夫,但好歹能看病。
起码先把谢郁丛的小命保住再说,其它都可以往后缓缓。
很快,人就被谢举璇叫来了。
王瞎子并不全瞎,只一边眼睛受过伤,成了独眼龙,村里人管他叫王瞎子。
“桑榆丫头没事啦?”他脸上带着笑问道。
原主从断崖上跳下来,奇迹般生还,也是这个大夫给看的。
谢桑榆点点头:“托福,我已经好了,大叔帮忙瞧瞧我弟弟吧。”
谢郁丛已经被抱到床上,营养不良的小小身体,躺在破旧的被褥中间,看着可怜得很。
这幅难民模样,也亏得老太太下得了毒手。
若是教训的打几下也就罢了,她是用力的往死里抽!
“这是怎么了?”
王瞎子收敛了笑意,连忙帮他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