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榆几人送了礼吃过饭,趁早低调离开,免得又说抢他们风头。
回到家中,徐雪娘咂咂嘴,心里多少有些羡慕:“郁堂读书识字有所成,我们郁丛都没去过学堂。”
“这有何难,村里不就有个老秀才么,”谢桑榆笑了笑:“请他来教我们写字,认认千字文就够了。”
她没说自己不认识字,平日里有文书之类,一直小心谨慎怕露馅。
徐雪娘只当她偷偷学了几个,没有疑心。
如果能找个人来教学,不仅她能光明正大认字,对谢郁丛来说也是好事。
“那老秀才是个酒鬼!”徐雪娘皱皱眉。
谢桑榆摆摆手:“无妨,我们又不学做文章,启蒙教学他足够胜任,给他买酒就成。”
便宜划算。
被她这么一说,徐雪娘有点心动了。
“瞎子大叔和他走得近,叫他帮忙问一句,如何?”谢桑榆问道。
徐雪娘看向谢郁丛:“你想识字么?”
谢郁丛挠挠脑袋,点点头:“我可以试试。”
瞧着似乎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便是逼着,也要叫他摆脱文盲行列。
谢桑榆当天下午就去王瞎子那儿跑了一趟,央他做个说客。
老秀才名为王松林,年轻时候发奋读书,可惜屡屡落第,一直到家里实在供不起了,他才放弃科考。
入京赶考花费巨大,一路上衣食住行,全是白花花的银两,普通农户哪里支撑得起。
王松林一蹶不振,每日买醉,妻子与他和离跑了。
如今岁数大了,住在茅草屋里,依然浑浑噩噩。
原本以他秀才的本事,怎么也不该如此落魄,做个私塾先生文房掌柜,收入都很可观。
若是旁人请他做事,多半会被拒绝,不过谢桑榆说以酒水做酬劳,王松林瞬间就答应了。
授课时间定在每日傍晚,只消半个时辰。
谢郁丛收摊回来,徐雪娘不需要他做任何收尾工作,赶着去认字书写。
谢桑榆也装模作样跟着学,纸墨很贵,初时就用树枝在地面下笔。
有了握笔基础之后,再试试纸上点墨。
如此一来,本就繁忙的她更加被挤得半点时间都不剩。
唯有夜晚临睡前,才能进入山神的住所,偷偷‘幽会情郎’。
谢桑榆几乎每次都要问,“大夫人没有塞姑娘给你吧?”
她很不放心呢,这个未来婆婆似乎不喜欢她。
而且……明明双眼不能视物,偏偏感官敏锐,给人一种厉害的感觉,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