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仰首喝尽。
屋外,雪花飘飞,屋内,那人幽幽醒转。
&ldo;我以为,你不会来了。&rdo;
&ldo;怎么会。&rdo;他笑
奕坐直了身,伸手便去扯他的衣襟:&ldo;让我看看你的伤。&rdo;
一道红痕仍旧触目惊心,修长的手指在痕上来回摩娑。
&ldo;都那么久了,为何还未褪去?&rdo;奕皱起两道漂亮的眉。
&ldo;也许,永远都不会褪去了。&rdo;他笑。
当虚无中有了伤痕,便不再是虚无了。也永远不会再虚无了。
&ldo;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花籽吗?&rdo;奕问。
&ldo;那个啊……我已经种下去了……&rdo;
&ldo;在哪?&rdo;
&ldo;汀兰居。&rdo;
奕皱眉:&ldo;为何不种在你住的馆里?&rdo;
青衣一怔,旋白:&ldo;汀兰居中百花争艳,对花的成长很好。&rdo;
&ldo;百花?呵。&rdo;奕低笑&ldo;那朵花一开,百花便全无色了。&rdo;
那可是,用他的血灌注成而成的青ju印可。
禁忌的颜色上残着诅咒。
绝艳的姿态天下无双。
&ldo;好,我以后会移的。&rdo;他笑,揽过他长发披散的肩头。
漫长的雪夜里,彼此的体漫便是最好的慰藉。
甚至宁愿,明天永不再来。
&ldo;我要走了。&rdo;奕亲了一下他,披上一袭深红金纹的锦袍。
&ldo;议程还有些细节要磨合。&rdo;
&ldo;和议结束后呢?&rdo;他倚在花栏边,只着了灰色的单衣,神色有些落寞地问&ldo;是否便永不相干?&rdo;
已走到阶上的奕心中一痛,猛然回首。
只看到青衣,萧瑟的双眸,如霜如雪。
那本来虚无男子,在晓风中有着无尽的哀伤。
无话可说,奕转身,更快地消失于小径尽头。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袭,天明归去。
风起,残花飘落。
青衣抬手,以掌心承接了一瓣血红。
不知道虚无,可否把暗色全部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