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徽月放下护在眼前的手,余光看见掌门已经在单手掐诀。
&esp;&esp;反观路今慈咬着手,闹出这么大事一点也不惊慌。
&esp;&esp;他展开五指,刻有他名字的木牌从手间飞出,一直飞上慎行堂中央的高塔,正当大家都搞不懂他打着什么算盘时,木牌漂浮在塔尖发红光的位置,它就这么匍匐在最顶端贪婪地吸收红光。
&esp;&esp;慎行堂刹那间如死一般寂静。
&esp;&esp;掌门掐诀的手一止,神情明显有些奇怪啊。
&esp;&esp;“什么鬼?这个时候接任务?”
&esp;&esp;“我没看错吧?路今慈居然接下评级大凶的任务!”
&esp;&esp;“他不要命了?这种任务也敢接?”
&esp;&esp;“不自量力,就算是为了躲避惩罚也不至于送命吧!”
&esp;&esp;仙山有规定:接评级大凶任务可免除一切惩罚,甚至在出任务前能在宗门内自由行走,好吃好喝供着。
&esp;&esp;只因为,能评上大凶的任务从来都是送死,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esp;&esp;他用这种方式自掘坟墓,是真的疯。
&esp;&esp;处于风暴中心的少年神色轻蔑,高束的马尾在风中翻腾,他手捏闪着红光的牌子,鲜血一样的光爬上他指节,看上去血淋淋的。
&esp;&esp;路今慈甚至一眼都不看便挂在腰间。
&esp;&esp;他转而看向徽月,道:“现在,你还拦不拦?”
&esp;&esp;少年笑容看着明媚,却有意无意透露着几分阴冷,在她眼中无意是挑衅。
&esp;&esp;徽月甚至想直接上去掐死他,抬手被鸢儿和一众弟子拦住,她在长衡仙山是出了名的稳重,在路今慈却面前屡次失态。
&esp;&esp;他真应该死。
&esp;&esp;路今慈满意地弯起唇。
&esp;&esp;鸢儿小声道:“小姐不要冲动,反正他接的那个正好和我是一个任务,我定不会要他好过。”
&esp;&esp;本以为是安慰,徽月却瞬间将她手臂捏得生疼。
&esp;&esp;这么巧,那个评级大凶的正好就是天山!
&esp;&esp;路今慈死在天山无所谓,可鸢儿她不能。
&esp;&esp;徽月看着她眼睛道:“你不要去天山,因为……”
&esp;&esp;鸢儿只当是徽月不舍,笑道:“小姐啊!没事的,我会成为仙山血符
&esp;&esp;“是吗?”
&esp;&esp;徽月甩开他手,一点也不想多挨。
&esp;&esp;还报复?你也有资格?
&esp;&esp;她满不在乎地去找掌门说天山的事,并没有把路今慈的话放在心上。
&esp;&esp;见掌门和徽月都走了慎行堂的其他人也跟着离开,独留路今慈站在原地,不知道多少次望着徽月的背影,贪婪又狰狞。
&esp;&esp;仙山的雨像喜怒无常的小姑娘一样变化莫测,不一会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esp;&esp;徽月撑开伞,两人头顶的雨滴滴答答顺伞的边缘划落。掌门本来有一肚子疑问要问她,如今也是一愣,接过徽月手中的伞。
&esp;&esp;她望着灰蒙蒙的雨幕不禁想,以前都是爹爹为她挡下一切,重来一世不能再这样。
&esp;&esp;眼睁睁看着仙山被毁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esp;&esp;到了一处避雨亭,掌门收起伞要徽月坐下,自是不知她心中的百转千肠,他叫弟子端了一杯热茶上来。
&esp;&esp;然后问:“月月说说看,这个路今慈是怎么回事?最近很多弟子跟爹爹反映你对他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
&esp;&esp;茶杯满了,热汽袅袅蒸腾,该来的还是要来,徽月斟酌着该如何解释才不会叫爹爹起疑。
&esp;&esp;掌门动作停下,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