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濯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这要是旁人当面说他失心疯了,他这会儿早发作了。可说他的人是这小祖宗,他能有什么办法?
那只能听着呗,还得问清楚她从哪里来的这个错误印象。
阿灼道:“鸣儿告诉我他小的时候,帝君一宿一宿的吹《招魂》。而且不是只吹一天,是那些年常常这么一吹一整天的。”
凤帝腹诽了一声:原来是鸣儿!他得给这小子松松筋骨了。
“不过,我也不是据此就断定了的。毕竟那时候长公主刚走不久,他哀毁过度也是有的。可这回跟着他去鬼族,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啊。”
凤濯闭闭眼,“你看出什么、听到哪些断定他疯了的?”
阿灼道:“我们被鬼族的幽明长老追击,他居然还一直笑个不停。我趴他背上都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呃,这个也可以勉强说成是洪荒时代的老家伙都拿他没办法,他得意吧。虽然帝君不像是这么外放的性格。但那毕竟是洪荒时代的老家伙啊!”
“还有呢?”
“真正让我确定的是我们逃脱之后,他居然连原身都现出来了。完全忘了我还在他背上。我当时都吓坏了,我居然骑了帝君呢!就是我都不愿意化出原身被人骑的。”阿灼边说边肯定的点头,“他当时肯定是疯病发作了。”
凤濯以手掩面,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阿灼给他时间消化这个事实。她端过果盘放在腿上,‘咔嚓咔嚓’又吃了一颗朱果。
她吃完才道:“我知道这个事很难以让人接受。但帝君他真的有病!”
凤濯道:“那你跟我说这个”
“我这次去鬼族,看到鬼族的领地被打得乱七八糟的。鬼族子民也因此生灵涂炭。天君上次来我们凤族就居心叵测,还想挑唆凤箫殿下争权。你说万一天族大军压境或者对我们使用阴谋诡计,这当口帝君他偏偏发病了要怎么办?”
她除了担心凤族,还担心鸣儿呢。
凤濯放下脸上的手,“你是出于这个担心才急着要见我啊?”
“是啊,我人微言轻,有些话也不敢讲。小耀你设法探探白宁仙官的话吧。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一点都不知道。但万一呢?要是他真的不知道,你就给他提个醒。也算咱们尽到责任了。”
凤濯道:“然后让白宁提醒帝君吃药么?”
阿灼点头,“总得想想办法啊,而且还得瞒住这个消息。给人知道,凤族内部难免动荡,而外敌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她说着看小耀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忧国忧民有点奇怪啊?我也不是只知道吃和玩的好吧。我这叫‘位卑未敢忘忧国’!”
凤濯心道:行吧,好歹这是关心他!
“嗯,我会找机会和白宁说的。”
阿灼放下心头重负,伸手抱住小耀的一只胳膊,“小耀,少帝认我做小姨了。他说我身上有他阿娘的味道,我也觉得看到他就亲近得很。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喜欢小娃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