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贞想到昨晚地板上的血迹、那扇永不开启的走廊尽头的房门……往前回忆,就是那夜她走到客厅,暗光浮动中,萧珩受伤的左手,血珠沿指尖滴落;来到楼下,秦淑原的脸庞忽明忽暗,萧珩拒绝她,他提出要求让她来陪,医院的输液室里,他对她说有厉鬼……
时间再拨回去。
她在这住的第一晚,他俯身问她睡得如何。
画面转动,回到秦淑原同她在西餐厅谈话的那个时候。
头疼。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六点一刻时,钟贞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回自己卧室,路过走廊,她一刻也不敢逗留,随即闪身进房间,关紧房门。
合门的一瞬间,萧珩睁开眼。
…
她躺回床上。
十分钟后,客厅里有熟悉的脚步声。
钟贞算好时间,秦淑原会在六点半左右起床为他们准备早餐。
今天,也不例外。
天光乍起,钟贞拨拨留到颈间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去洗漱。秦淑原如常和她打招呼,钟贞转身进卫生间,余光里模糊扫到一段地板。
她愣住,再目光笔直地望过去。
地板整洁光亮,昨夜所见的血迹,犹如一场梦。
钟贞头皮发麻。
痕迹在,是正常,痕迹不在,才有问题。
是有人要掩盖什么。
还是说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
餐桌上,气氛同往常一般无二。
萧珩沉默,秦淑原时不时和钟贞搭话,说些助她轻松上考场的话,但只字未提旁的。
钟贞低头喝粥,瞥眼萧珩。
这个清晨从头至尾,他没给过她一眼。
他对她淡漠如初,好像真是个清冷守礼的哥哥,对她从不逾矩。
旁人面前,他们关系淡如白纸,只怕没人会把他们两联系在一起。
明明昨天十指相缠、她还给了他一个晚安吻、他们晚上还睡一张床。
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除了他们自己。
她咬了口煎蛋,想‐‐
刺激。
这样谈恋爱才刺激。
…
两人出路口前,钟贞停下脚步。
再走几步,他们便分道扬镳、互不相识。
巷子两旁居民楼围墙内树的枝桠伸出,参天之姿,遮去大半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