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副声音都在颤抖:&ldo;你‐‐你到底是谁?!&rdo;
我是谁?
我只是一个爱你的女人罢了。
可是我却不能说出口。
曲宜修看着他,轻声道:&ldo;我叫修容。你的姓名,我是多方查探才得知的,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rdo;
他好像陡然间泄了所有力气,神容透出疲倦,刀锋却依然凛冽在她眼底,&ldo;你想要什么?&rdo;
这回轮到她惊愕了‐‐&ldo;你以为……我是要拿这个要挟你么?&rdo;
&ldo;不是么?&rdo;他并不太相信地反问。
她静了。
面具之下的容颜已成一片惨白。
静了良久,她却缓缓地笑了。
&ldo;那……我用这个名字,要挟你再喝一杯酒,可好?&rdo;
他侧首看她,只觉这女人如一汪深潭之水,自己竟测不见底,而不由感到惶然。
迎着刀锋,她面色如常地斟下两杯酒,敬他喝下。
喝完之后,将酒杯往地上猛地一掼!
玉碎之声,仿佛震彻清宵。
她惨然地笑着,他却看不见。
&ldo;斗酒勿为薄,寸心贵不忘。&rdo;她低低呢喃。
他听不太懂,只依约知道这是一首送别的诗。便也压低了眉,再度握拳为礼,默了默终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大步离去。
他已去了许久,她犹立在那风露微凉的庭院中,夜风如晦,撩动她寂寂春衫。
其实这人世上,谁又没有秘密?他们两人从相识伊始,便是假名字和假言语,倒还可相安无事;而今一朝捅破,才陡顿翻成惶惧,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来不曾相信过对方。
苏羽,血燕子夫妇的长子,自幼生养于滇南灵山派。
她知道他,从小就知道他。
那个时候,当父亲叔伯筹谋着勒索血燕子……她就时常听到这个名字。
她忽然明白了他面对江同伊时的心情。
他是她的师叔,而她……是他的仇人。
燕西楼离开姑苏,却并没有就近去扬州。
扬州那人既已不能再做他的朋友,便只能是一个陌生人。
如此,下回对面拔刀,才不致手软心痛。
至于他的妹妹……他一定要亲口问清楚。
所以,他要先找到苏寂。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要着急小苏马上就来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