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芳笑了,扬一扬长发,“你要听我的心得吗?做人要随缘随意随心。”
“要是环境很苦恼呢?”
“默默承受。”
“真没想到千金小姐也会这么说。”
“育台,我承受的压力,非你可以想象。”
“你何必一直为身世耿耿于怀。”
“你知我是庶出,几个大太太生的兄长当我透明,这种日子我也熬着过。”
育台诧异,“至今尚如此?”
“直至天长地久。”
“我的天。”
“我也并无知心朋友,育台,我真高兴你来。”
世芳眼神落寞幽怨,看样子并非客套。
“世芳,你在此间也算是闻人了,又锦衣美食——”
“是呀,可是感情没有寄托,生活无从落墨。”
“那么,”育台鼓励她,“结婚吧,生个孩子。”
世芳嫣然一笑,“你的口气像极家母。”
育台有点尴尬。
“可知你也是真的为我着想。”
育台点点头。
世芳接着说:“好人早逝,育台,你总得把皱着的眉头放开来。”
育台随世芳参观大厦,“十二间房间,你轮流往?”房子像建筑文摘中的示范屋。
“我不住这里,此处专用来招呼亲友,我自己用市中心一间小公寓,事实上我很少回来。”
门外宽大的糙地打理得一株杂糙也无,像一张碧绿的地毯。
世芳忽然问:“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令堂是我们公司的业主,在她家看到你。”
育台的记忆一丝不乱。
“我连忙出去打听你这个人,他们都说,世芳,他喜欢艺术家,几个女朋友不是画家就是小提琴家,你跟着父兄叔伯做家属生意,不是他那类型。”
这话育台还是第一次听到,讶异地问:“他们说,他们是谁?”
“当然是与你相熟的一帮人。”
育台不语。
他忽然牵挂孩子,“纪元呢,纪元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