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姐的际遇真叫人羡慕。”
育台诧异,“和平,连你都学会说风凉话?这个地球不能住了。”
和平笑得前仰后合。
她丰硕了,整个人十分亮丽,比从前漂亮,可见今日生活胜旧时。
有台不管三七二十一,单独与她出去喝茶。
和平现在已为人妻,二人相对已毋须避嫌。
和平看他的眼神一般温柔。
“纪元一直与我们通信,她的近况我们知得十分详尽。”
“一定比我知得更多。”
和平忽然问:“你快乐吗?”也只有她敢那样问。
育台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并非不快乐,你看,别人有的我都有,甚或更多。”
“但是,你快乐吗?”
“不。”
和平欷嘘,“郭小姐知道吗?”
“我不瞒她。”
和平有点难过,“你不该那么坦白。”
“她很聪明,她不会相信伪装。”
“这是她不肯结婚的原因吧?”
“或许,”育台笑笑,“要不,就是嫌我老。”
和平又问:“你要怎么样才会快乐?”
“我很知足,目前的情况已令我十分满意。”
和平鼓励他说出心事,“告诉我。”
育台看着咖啡室落地长窗外的下班人潮,过片刻,不顾一切说出愿望:“让雅正回来吧。”
和平似乎知道他会那么说,听了,只叹一口气。
育合反而微笑,“自小我是个笨孩子,我一向喜聚不喜散,不懂得说再见,上幼儿班,放学时我往往不舍得走,会放声痛哭。”
和平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
育台仍然笑,“幸亏司徒医生看不到。”
和平温柔地说:“管他哩。”
育台静静落下泪来。真的管他呢。
和平来了又去了。
谢雅正的摄影集已经重版到十余版,城内几乎人手一册,版税都照雅正的意思,捐到儿童癌症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