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沈崇礼斜咬着烟,依旧是半倚在沙发里,灯把他的脸照得恣意放荡。
“我不喜欢把玩具借给别人玩。”他捏着杯子,尽力克制,以免因为过度用力而将杯子猛然捏碎。
“玩具?”沈崇礼把烟拿出来,笑得肩膀直抖,“我靠,你小子,还真把人当个玩具,靠,你他妈的比我还狠。”
沈劲不声不响,又喝了一杯酒,“泰丰医疗,我不做了,全部交给堂哥,以前的,以后的,与这个项目有关的,全都交给堂哥,今天我那个玩具玩出来的这事儿,一笔勾销,怎么样?”
“弟弟,你这个样子,让我对那个玩具突然好感兴趣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你——”沈崇礼打量了他片刻,蓦地笑开来,“抢东西了。”
“那你可能抢不走了。”沈劲看着沈崇礼,对上他狂妄的目光,说得稳操胜券。
她爱惨了我。
这句话,沈劲在心里补上。
他相信,他和阮胭仍有回旋的余地。
今晚的她,或许只是因为害怕,因为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而害怕,人在极度恐慌下说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现在,他帮她把问题都解决了,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有点小心思也没关系。
他可以接受。
只是,不能离开他。
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红酒有助于思考,阮胭很喜欢这种精神处于麻痹与清醒之间的时候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能够达到思考的最佳状态。
“方白,两个小时后来临江别墅接我。”
她刚发完这条短信,方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胭姐,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吗?”
“随便去哪里,先去酒店吧。”
“你……你是和姐夫分手了吗?”
“嗯。”
方白听邢清说过,阮胭有男朋友,还是个送一屋子高定的阔少。
只是,想到今天在医院里冷声质问阮胭的那个男人……那个好像是姐夫。方白不知道沈劲和宋叶眉的关系,她只是在想,这个姐夫是不是误会胭姐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了……
“胭姐,你别难过,你放心,我马上过来接你,实在不行,咱们跟姐夫解释清楚就好了。”方白斟酌了一下语句。
“谁说我难过了?”阮胭听了反倒笑了,“你也不用去解释。”
“……啊?”
“我没有难过。”
阮胭晃了晃酒杯子,微醺,她爱这个时候运转、思考的大脑,兴奋,清明,通透。
“方白,我教你一个道理,一个宋叶眉一直一直都认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