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一挑眉毛,“张小屏的生父,是谁?不会是周乐仁的后代吧,方锦水不是说周乐仁没有后代吗。”
柳贤说:“张小屏的生父,不是周乐仁的后代,应该就是周乐仁本人。”
“啥?”马朵朵跳下车,“周乐仁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几了吧,张小屏才多少岁?”自己算了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就没再说话了。
“我怀疑张小屏之后,看了她的资料。她妈妈生她的时候是未婚,就让方锦水去调查一下。查出她妈妈以前是这个学校食堂里的工作人员,算了一下离职时间,应该就是怀上她的时候。”
“她的爸爸就是周乐仁?”
“从张小屏出生那一年起,周乐仁每年都给她妈妈汇一次钱,死时把遗产都留给了张小屏。我们去问问她吧。”
两人正说着话,方锦水在门口对他们招手,对柳贤说:“走快点,张小屏说你来了她才会说。”
柳贤快走几步,走进审讯室。
张小屏坐在铁椅子上,情绪还算稳定,看到柳贤进来,还微笑了一下,举起手来,把手铐亮给柳贤看,“你们抓我干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吗?”柳贤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马朵朵双手叉腰,“我们知道是你召唤的镰刀鬼,杀害了杨以菱,还想杀苏老师和蔡芊芊。”
“呵呵,”张小屏笑了一下,挑衅地看着马朵朵,“世上哪有鬼?”
马朵朵“咦”了一声,想走上前去,被柳贤拉住了。
柳贤问张小屏:“周乐仁是你爸爸?”
张小屏脸上笑容不见了,冷哼了一声。
柳贤说:“四十年前,你爸召唤出镰刀鬼,把自己的学生祭献给他,换取自己取得校长职位。但是周乐仁结了两次婚,都没有生下孩子。他知道是因为他与恶鬼做交易的缘故,所以你妈妈怀上你的时候,他也不敢承认,是吗?”
张小屏转动着手腕,低头抚摸着戴着手铐的位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你爸的?他应该是快要死的时候才会告诉你。你妈妈作为未婚妈妈,你和她,都吃了不少苦吧,你是不是很恨他?”
“我不恨他!”张小屏突然说。她的头已经抬起来了,抿着嘴,眼神坚定地重复了一次,“我不恨他。”
“我妈的老公,我从小叫爸的那个人,懦弱无能,在外赚不到钱,回家就打我妈和我。我从小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爸!我爸,是更有本事的人!”
张小屏脸上水光一片。
这是马朵朵他们第一次见她哭。
张小屏哭的时候只是眼睛里不停地流出泪来,脸上扳着,声音也没有一丝颤抖,像平常一样说着:“所以我妈带我去医院,见到我亲爸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一点都不恨他。他还是校长,我崇拜他!尊敬他!可惜他那个时候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我告诉他,我要考他当过校长的大学,我要像他一样,做一个有本事的人。他告诉我,要当上校长很难,要经历很多事情,有时候甚至要出卖自己。我都说我不怕!我一定要像他一样,不能给他抹黑!”
张小屏的眼睛闪着亮光,已经没有眼泪了。
大家都沉默了。
半晌,柳贤低声问道:“他就告诉了你镰刀鬼的事情?”
张小屏顿了顿,点了点头,问柳贤:“你真的是驱鬼师,你抓了他是吗?”
柳贤承认,“他看上去是帮你,其实是害你。”
“我知道,”张小屏说,“不过我愿意,以物换物而已。就算他被你抓了,我也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你发现了。”
马朵朵有些意外地看着张小屏,她倒是比她看上去要聪明、理性得多,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
张小屏问柳贤:“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柳贤把刚才对马朵朵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小屏笑了笑,“居然那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你的心思这么缜密,是天生的,还是命也不好?”
柳贤没有回应她,问:“你怎么让杨以菱一个人去篮球场的?”
张小屏调整了一下姿势,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张纸条,杨以菱写的那个,我没说谎,那个确实是蔡芊芊和杨以菱边说边写的,不过她们写的时候说说笑笑,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