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老婆都过了预产期,却没有生产的迹象。其中一个已经打了两针催产素,还是生不下来,主治医生建议她们剖腹产。
王涓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
张清兆焦急地问:&ldo;大夫,怎么样?&rdo;
&ldo;还得等一阵子。&rdo;女医生说完就走了。
三个丈夫回到病房,各自坐在老婆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一直在下,看来,这&ldo;关门雨&rdo;又得下一夜了。
另两个孕妇一直很平静,只有王涓隔一会儿叫一阵儿。
她脸色苍白,满脸都是冷汗。
张清兆紧紧抓住她的两只手,安慰着她。
快到半夜的时候,王涓突然叫得更加惨烈,而且把张清兆的手都抠破了。
张清兆跑到病房外,大声喊起来:&ldo;大夫!我媳妇要生了!&rdo;
女医生马上带着护士赶了过来。
尽管这个女医生也戴着口罩,但是,张清兆还是看得出,她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女医生了。
这个医生有个显著的特征‐‐罗圈腿。
张清兆一下想起她来,说:&ldo;您是黄大夫吧?&rdo;
女医生淡淡地说了一句:&ldo;我姓黄。&rdo;同时,大步走进病房。
&ldo;您领我媳妇做过b超。&rdo;张清兆在她后面说。
&ldo;是吗?&rdo;女医生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把手探进了王涓的被子。
她每天都在给孕妇做产前检查,不可能记得谁是谁。
她摸了摸王涓的下身,对护士说:&ldo;她现在得进产房了。&rdo;
张清兆要扶王涓起来,被女医生制止了。她和护士一起,麻利地搀起了王涓,慢慢走出了病房。
产房在楼道的顶头,和王涓的病房隔四五间屋子。
张清兆不放心地跟在后面。
产房挡着一个天蓝色的门帘,上面写着&ldo;免进&rdo;两个字。
在女医生撩开那个门帘的时候,张清兆朝里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素净的屏风,接着那门帘就放下了,随后产房的门也关上了。
王涓的叫声似乎一下遥远了。
张清兆不安地在门外踱着步,又紧张又激动,手心攥出了汗。
楼道顶头是一扇窗子,雨声不紧不慢地响着。楼道的灯坏了很多,只有很远的一个灯亮着,那微弱的光照过来,很暗淡。
过了一会儿,老婆的叫声又渐渐小了,终于听不见了。
门开了,那个护士走出来,淡淡说了句:&ldo;还得等一会儿。&rdo;然后就朝值班室走过去,高跟鞋发出&ldo;咔咔咔&rdo;的响声。
张清兆提起的心又放下来。
他等了一会儿,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这时候,他突然感到要撒尿。
卫生间在楼道的另一个顶头,走廊空荡荡的,显得很长。他&ldo;咚咚咚&rdo;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