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男调整了波澜不惊的情绪,估计这是死者最后的遗言,感概之前难度定位也没有任何预判错误。于是,稍微整理整理,不过所有的问题都像是证据一般指出对方并不是正轨时间轴的暗杀行为,而是越轨的定点谋杀。这个影像恐怕也只能起到这个作用了,可惜没有任何捕获,不然就可以明了对方是误导还是当真如此。
生物很多时候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就是因为有太多的选项,分岔路口的重叠更加让人分辨不清,稍微做点超前的事情,不过也只能成为暂时性的参考而已。于是,所谓的证据确凿不过是还没开启新领域前提下的墙面的伪装。而这次,密党帅钱设立的迷宫的谜瘴也只能测出对方这个无底洞的包容量,确切的数据着实无法到手。从这个做饵的侦察员果然没有被及时救起的事实,看起来只是延迟,而反应出更深层次的实际情况却是对手的强势来袭。他们拿捏时间精准无误,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算法一致的后果,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们或许是自己人或许是自研成才的敌意者。既然如此这般,防御措施严密无差,那么他们是否无意却有意地透露出另一点的信息‐‐敌手已经知晓密党时空推入的算法,并且后缀了一个加密迂回的计时器。
推演的试验密党内部从来没有停止尝试过,但出于组织考虑以及安全的顾虑,一直没有进展,或者最根本的担忧便是害怕进步的那一头是唤醒被沉默的撒旦。怎样才能小心翼翼地解决此事,工作难度瞬间递增。最后只能期望,此等绝密的事件,可能也只有少数人掌握。
绷带男深呼了口,他明白,这是一个警示,仿佛更像是宣战一般,那种有恃无恐的卑贱感令人不寒而栗。近日,先是要员被接二连三的逐一暗杀,再来安排军力也难以捕获一人,敌手手法之诡异狠辣实属少见。
因为工作量的前提,通过密党掌握的蛛丝马迹,量变的积累最后确定对方不是个人行动而是组织之后,关于人员的定位就变得迫在眉睫。放了饵那么多,现在总算有了收获。这都是自愿请命的精英们报着必死的决心才换取的信息,到头来却是对方的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看来被小瞧了。关于jian细的概率在统筹能力的范围内,似乎没有不谋而合的巧率吧。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之后总会有一些破绽,露底的部分随着细细品酌被慢慢放大。如果敌手也会有那种自大的慷概,或许jian细的可能性就更加多出百分之十的比重。绷带男如是想着,他当然希望jian细的猜想是事实,因为抓捕jian细比抓捕强劲的对手要来的容易的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几乎所有有头衔的血族都是自傲的。
&ldo;龙天虽然失踪的离奇,但是不巧通过对月里昂的调查,同时也发现你的伪失踪事件。可是那时元老院没有将你的成果全部毁灭,现在又躲在哪里另起炉灶了吗?……&rdo;绷带男口气不悦地提起那个名字,那个类似于血族内部的疯狂的天才的名字,那个近乎比血族内部双重人格的那帮子人物更加不懂的克制的人物,那个从出现到消失都令人起疑的人物。
言毕,绷带男也没有留情,依旧带着轻佻的口吻絮叨着,好像是故意的一般,&ldo;哦,这让我想起你那多情的母亲大人‐‐发配册里出名的美人。&rdo;绷带男摩挲着下巴,背对着拉屏缓缓说着,恐怕这时或多或少的嘲讽可以缓解一下面对逝去同事的怨恨吧。
&ldo;追踪龙天月里昂,如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向总部汇报!&rdo;这样的打断,显得十分刻意,又似乎是被逼着发声一般,略显尴尬。
在这样静匿的房屋内,突兀响起的声音,语气里听不见一丝的不安,反而有种自喜的成分。绷带男轻微一怔身形,好似被撞见的模样,后转身看去,却见拉屏已经变成一个实体人像,不巧,那正是自己总部的接应人,只有客气道,&ldo;是,是,是。我会通知下去的。&rdo;
&ldo;这么多年,你竟然还对那画册念念不忘,不如亲自去看望看望?反正随时都可以的不是吗?这对长期驻外的你来说,简直易如反掌。&rdo;拉屏里的男子哈哈道,表示自己听到了绷带男刚才的自言自语。
绷带男冷眼盯着对方,轻描淡写一句,&ldo;对于注定消亡的人,我是不会记住的。&rdo;
那男子没有说话,拉屏最后停留在一张貌似很恐怖的发育不全的levele+的特写上。面对接头人的恶作剧,绷带男一撇嘴,又走回布鲁克房间的棺木,喃喃自语道,&ldo;真是倒胃口。&rdo;天晓得他是多么在乎容貌的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即便众人都不愿意接触那个人格分裂的家族,他却喜欢跟大布鲁克独处。
公务舰继续前行,为了抵达下一个考场,他们临时切换了行走路径,不过只是耽误了些许时间,当然在不影响自身任务派发与接纳的同时,以及协调第一批试炼的清理。
双人房间内,气息变得诡异,安躺一侧的奥西里斯转身,忽然发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睁眼一瞅,果然,乔治单手托腮正在一旁拿着自己一只手看的出神,二话没说,下意识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克制住冷颤,嫌恶道,&ldo;你搞什么!&rdo;
乔治刚结束跟他大哥的通话,见一旁的萧天行睡得酣畅,灵机一动,准备借机拿回窥视之眼,只是正当自己想不出除了剁手以外的点子的时候,恰逢这个时候萧天行醒了,冷不丁地挨了一个大耳光,顿时眼冒金星,吼道,&ldo;都是男人!你干嘛这么大反应!&rdo;
奥西里斯审视乔治片刻,瞅着对方眼际滑过的一丝冰冷,后安慰道,&ldo;你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又动起这个脑子,看来不安分的细胞又开始发育了。&rdo;
乔治撇两眼萧天行,跃跃欲试地想要借此良机动作动作,不过发痒的双手间蓄势待发的双刃却无法出鞘,鬼知道乔治多么想斩掉面前这个浪费生命的家伙,当然,最后,在所有大局面前,乔治算是懂事的忍住了,两面性的考量,是他们一族特有的不稳定因素。
奥西里斯走到窗户处,望着光怪陆离的彩块一样的景色,在如此静匿的空间里,慢悠悠道,&ldo;你可以回到认识我的那天再动手,效率估计会比以后周旋来的高些。&rdo;
这看似是一个建议,实则却是警告,乔治忽然记起如果萧天行掌握时空瞬移的法则,那岂不了得,目前实力空间位移像是难不倒他,时间这块就不知道了。
见乔治没有吭声,萧天行觉得这牌摊的空虚无力,仿佛佛与魔的对话,一个永远试图感化,一个永远执行屠杀。
&ldo;你何时拥有了人心?&rdo;萧天行继续道。
乔治依旧没有回话。
&ldo;恶意、妒恨、仇杀……这些令血族不耻为盟的东西,怎么开始在你心中肆意滋长?&rdo;奥西里斯轻飘飘道。
&ldo;看来半血的你从来不曾真正了解什么是血族。&rdo;空气里泛着疏离,乔治收起所有表情,略微带着嘲笑地开腔,这语气却根本不是对话,更不期望对方接话,仿佛是长久观察之后结束双方关系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