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酒坐在沙发里,少年捂着她的耳朵。
说了些什么。
嘶——
记不起来了。
云欢回眸看裴颂辞,视线正好碰撞在一处。
像是注视了她很久的那样。
少年的眸子天生带着情意,静静注视人的时候,即便不说话,都是种明目张胆的深情。
让你以为你是他浓墨化不开的偏爱,这大概就是渣苏吧。
走在边上的老大爷在放昆曲,戏腔悠扬通透,似是山间歌唱的百灵鸟。
云欢跟着轻轻哼了几个调子。
裴颂辞问:“你会昆曲?”
“皮毛本事。我爷爷听,耳濡目染。”
夏日乘凉的午后,云老爷子时常在院里提着老式的小电视,咿咿呀呀的昆曲随着轻轻扇动的摇扇,或是南汀本地悠扬的南音。
她就坐在旁边,学着他们唱了一二。
裴颂辞弯了唇角,那明目张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云欢被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裴颂辞握住云欢的手腕,明亮的眸子映出她的倒影,理所当然道:“我恐高,你牵着我走。”
云欢愣了下:“……嗯?”
“为了照顾某个小没良心的,我哄了人一晚上。她今天连过个桥,都不愿意让我牵着,”裴颂辞微微俯身,悠长的气息落下,“小朋友,你说哥哥可怜吗。”
“……”
你直接报我名字得了。
云欢耐不住这人耍无赖,今天穿着卫衣,让他牵着也没什么。
隔着一层布料,少年的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环过她的手腕,他像在玩儿似的,指尖稍稍用力,便能禁锢她的动作。
在她要发火想甩开他前,少年的声音慢悠悠地落在耳畔。
“这儿好高,哥哥害怕。”
“……”
你哪儿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云欢努力无视这人在边上没有什么感情的喊害怕。
慕蓝恐高,江易序陪着她走在后头。
慕蓝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死抓着江易序不放,“阿欢又不恐高……裴少牵着她干什么?”
闲庭信步的江易序看笑了,“你没听见,阿辞说他害怕吗?”
“他害怕??”慕蓝翻了个白眼,“当初去蹦极的裴颂辞是鬼吗?”
节目表演在即,回到宁音上课,行程自动变成了宁音和trap两头跑。大家忙到,聊天群里都是:【在?集合。】
云欢习惯早起,但慕蓝是喜欢赖床的性子。然而前两天,云欢刚睁开眼睛准备去洗漱,慕蓝已经打着哈欠在书桌前钻研谱子了。
大家没日没夜的练,在一场会输的战斗力求输得漂亮。是件很傻的事情,可很幸运,有一群朋友陪你一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