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大仇得报,贺重渊却没有太多高兴的感觉,反而有了另一种急切,想快点赶回那三个人身边,想以后一直守着她们,再也不离开。
&ldo;我还有多久能出院。&rdo;贺重渊这次受的伤伤在头部,贺老爷子知道后发了很大脾气,要求他必须在医院住到康复,敢出院他就打断他的腿。贺重渊很敬重亲手把他养大的老爷子,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冒险了,不敢再随便违背他的意思。
&ldo;先生,这个问题您今天已经问第三遍了。&rdo;裴彦很无奈地回答。
贺重渊沉默,他从衣兜里掏出那个本子,翻开里面的手工贴画看了起来,贴画里的小人儿怎么看都特别可爱,虞萌萌自己是穿着裙子扎着两个辫子的样子,虞昊的头发可能她不会画,于是画了个圆头,衣服是蓝色的,而身为爸爸的贺重渊则穿着黑西装,还有妈咪穿的是红裙子,每个人都很形象。
贺重渊看了一会儿就忘记了其他事,全心沉浸在画中,脸上泛起丝丝笑意,手指轻轻在几个小纸人上抚过,又怕碰坏了,只能凌空划过。
隔了许久,他才从画中抬起头,打电话给爷爷,还是想出院。
&ldo;想出院?可以啊,不过,我这里有样东西,你估计是不想要了。&rdo;贺老爷子说。
&ldo;什么东西?&rdo;贺重渊疑惑地问。
贺老爷子也不瞒着,说道:&ldo;是一封信,应该是一个小孩儿写的。&rdo;
贺重渊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急了,&ldo;爷爷,你怎么偷看我的信!&rdo;
贺老爷子呵呵笑着说:&ldo;我看了怎么着?&rdo;
贺重渊:&ldo;……&rdo;
贺越岭知道他心急出院,又耐心地劝说他几句,贺重渊面对老人的要求无法拒绝,只能无奈答应,想着不如还是先给倾心打电话吧,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联系,她还会不会理他。
这两年来贺重渊无时无刻不在相信着她们,无数个深夜他都想给她们打电话,听一听她们柔软甜蜜的声音,向她们倾述自己的思念。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
骆家人在这两年时间内,被他们一步步的部署和行动逼入绝境,这个时候的豺狼是最可怕的,当年父母惨死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贺重渊一点不敢大意,他不敢给她们打电话不敢去看她们,甚至只能辗转许多地方用写信的方式和小丫头成为笔友,就怕小丫头因为他的不告而别生气,加深他们这间的误会。
看来那个小姑娘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如果换成以前,他一定会想,等以后见面再解释,到时候她们会理解自己。可是现在他再也不会这样想了,小姑娘告诉过他,有苦衷就要说出来,有误会就要解释清楚,因为很多东西,是有时效的。
&ldo;这信我让警卫给你送去,不过,你能告诉我写信的人是谁吗?&rdo;贺老爷子很好奇。
贺重渊面无表情,&ldo;不能。&rdo;
贺老爷子:&ldo;……&rdo;你行!
梦之缘酒店在明珠市很有名,每天的客流量都大,虞倾心比以前更加忙碌了。
这天,她下午赶回酒店时,在酒店大堂里意外遇到一个熟人,对方在远处观察她与客户交流许久,才确认是她,连忙上前和她打招呼。
虞倾心看到对方也很意外,那人见她衣着打扮靓丽,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拉着她攀谈许久,回去后就八卦地把这事说了出去。
这个人与虞倾心的养父母陈家住在同一片,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对方当然虞家的事。
当然虞倾心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街坊邻居争相告知,有祝福的,也有眼红心里发酸的,后来他们才知道虞倾心去北京读大学后突然失踪了,还被曝出不是陈家的孩子,街坊们很是吃了一阵瓜,现在突然回来,那不得好好八卦一番。
虞倾心的养母虞宝芸提着菜回去,就见丈夫陈利民脸色难看地坐在屋里,联想到回来路上听到的风言风语,猜测他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虞宝芸去厨房做了晚饭,端出来吃晚饭时,陈利民吃着吃着忽然一摔筷子,骂道:&ldo;都是你,养了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不见,回来都不知道来看我们,我还不如养条狗。&rdo;
他骂骂咧咧半天,虞宝芸心情也很不好,她把碗收拾了,见他还在那里骂,忍不住也起了高腔,指着他说:&ldo;你有什么资格骂,当年要不是你们陈家贪财……我会管这件事吗?现在钱你们陈家拿来挥霍光了,责任倒怪在我头上了!&rdo;
陈利民见她也发脾气了,怒气收了收,还是满头是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了一会儿,仍然很气不过,说道:&ldo;不行,我去找她,她爷爷马上就八十大寿了,她被我们养了这么多年,不能就这样算了。&rdo;
虞宝芸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
虞倾心在酒店见到来找自己的陈利民,她对这对养父母的心情非常非常复杂。他们从小将她养大,但是一直与她不亲,她小时候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她是他们被迫抱回家养的养女,并非亲生。
&ldo;爸,您怎么来了。&rdo;虞倾心把他请到待客区,给他倒了杯茶。
陈利民看到她就来气,可酒店里人来人往,他到底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气闷地说:&ldo;过几天你爷爷八十大寿,既然你回来了,必须到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