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又有人反驳。
“殿下殿下。”酒楼上阳骁竖着耳朵听楼下众人议论纷纷,看的目不转睛,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您觉得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都与我们无关。”男子掀开一点黑纱,露出线条坚毅的下巴和棱角分明薄唇,啜饮一口酒液,“少管闲事。”
阳骁是这两年他收在身边的,忠心伶俐,就是还没经过事,好奇贪新鲜。
幸亏是跟着他在外面跑,要是在宫里这般不稳重,不知道能活过几天。
“……哦。”阳骁顿时泄了气。
又过了一刻,男子吃好起身,朝着仍往窗外探头观望的随从道:“阳骁,走了。”
阳骁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男子走下酒楼。
他俩刚踏下酒楼,就见人群像炸了窝的马蜂般,哄然散开,有人在喊——
“出来了出来了!”
紧接着再听不到原本的闹哄哄乱纷纷,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
不正常的寂静。
戴幂篱的沉稳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如同浇铸在原地的塑像,再也挪不动脚步。
头皮发麻,热血哄一声从心底冲上来,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继而握成拳头。
轮车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上面坐着冰雕玉砌的少年公子,身后是那既俊美又看着不好惹的随从,推着他从百宝斋走出来。
而在轮车一侧,陪伴着那公子同时走出来的,还有周嘉。
从前皇城周家的小少爷,如今流落风尘的锦林。
不久前还四肢折断连爬行都不能的废人,步履如常的,走了出来。
他应该是借用了店铺伙计的衣裳,穿着一件布衣,头发用布巾束起,脚下一双千层底青布鞋。
脸上干干净净,脖颈处也是干干净净。
没有伤口,没有可怖的皮肉翻卷,就跟刚才在柳树下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那样的伤,不过短短一刻,居然好了!
直至卫渊一行人登牛车离去,才听见有人不可置信喃喃自语:“这、这是真给治好了?”
旁边人接话:“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神仙手段、神仙手段!”有人失态叫出声,“是符咒、是仙师!”
“是啊是啊,再高明的医术,也做不到这样,理应是符咒才对。”大家似乎找到了解释,震惊的心情慢慢平复。
人群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开始有声有色议论描绘起刚才的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