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光阴如白驹过隙,直到站在练武场上,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空滤才有些恍惚,啊,开始了。
参加盛会的族人由空玦站在首位,身后是空泠空媚还有空滤,在他们三人之后,便是修为达到可以化形的三尾境界的族人,而此时空媚正挽着空滤的胳膊,亲热的给她介绍起观礼的人来。
“空滤妹妹,你常年不在族中可能不太了解,真的说起来啊我们这一辈也算是人丁兴旺了,我听长老们说啊,往年盛会的时候,参加的族人不过百人,而且最强也只是四尾境界,这一次啊,不光有空玦族兄一骑绝尘,连参加盛会的族人都有近二百人之多呢,”空媚讲得眉飞色舞,不无骄傲之意。
“空玦族兄才是我们这一辈真正的第一人,”空澄在三尾中实力似乎也很是不俗,站在很靠前的位置,几乎就是空媚跟空滤身后,也在跟身边的人闲聊,但却有些刻意拔高声音之嫌,让空滤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而空媚显然也是听到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盛,似乎比受夸赞的是自己还要高兴。
空滤倒是点点头,脑袋里不由得回想起那天空玦跟空泠的比试,心中不由得战意更盛,甚至下意识舔了舔唇角,“空玦族兄果真实力不凡。”
正得意的空媚倒是把空滤眼里的兴味盎然忽略了个彻底,神色更加得意起来,转而向着周边看台上望去,“我们的盛会向来秉承来者是客,不光妖界,人界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前来观礼,其实也是为了我们之后入世做打算,若是表现出彩,自然可以在各大家族面前博个好感,”说到这空媚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摇了摇空滤的胳膊,另一只手抬起,纤细的手指指向看台上的某处,“是小仙君,你说他能不能看见我们啊,”说着空媚开始向谢桥的方向挥手。
谢桥沾了老道士的光,近乎以弟子的身份坐老道士下首位,对练武场上的情景一览无余,早就注意到了站在靠前的空滤,场下又没其他熟人,眼神自然时不时向空滤的方向飘,这一飘不要紧,刚好对上了空媚热情地招呼还有隔空抛来的媚眼,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得一抖,扬出的茶水打湿了一截衣袖,窘的谢桥满脸通红。
空滤自然也在空媚指出方向的时候顺着她的指尖望了过去,正好看到谢桥把茶水泼出的一幕,不由得皱起眉头,旋即转开了视线,谢桥手忙脚乱地把袖子上的水渍盖住,再抬头便看见空滤把脸撇开,而空媚则是看着自己,凑到空滤耳边讲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完了,准是被空滤看到了。
“小仙君这幅样子真是有趣,空滤妹妹怎么总是跟小仙君冷着脸,”空媚说着凑得更近,几乎贴在了空滤的耳边,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不给点甜头,小仙君日后说不定就要随别人走了呢。”
说完不待空滤反应过来,便站直了身子捂嘴“咯咯”笑了起来,“空滤妹妹,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可别当真啊。”
空滤一边在心里暗戳戳地想,恐怕空澄这么忠心不二,也是得了不少甜头吧,一边又想起谢桥那泼洒茶水满脸通红的不争气样子,不由得牙根痒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笑笑道,“不打紧的。”
空媚似乎对空滤的反应很是满意,捂着嘴笑起来,没再接话,眼神倒是落在了老道士身上,其他来观礼的,无论实力背景,均坐在客席,那老道士倒是稳稳地坐在族长身侧的位置,甚至与诸位长老平起平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空滤蹙着眉,目光不由得停在了老道士身上。
正在此时老道士眼神毫无预兆地转向了空媚,空媚只觉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虽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或是伤害,但那种思维都无所遁形的感觉还是让空媚脸色煞白,急忙低头避开视线,好半天大脑才从一片空白恢复过来,瞪大了眼睛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在参加盛会的族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族长与诸位长老已经完成了抽签的进程,盛会共七日,前四日由三尾族人决出前三名,第五日此三人可以跨阶进行挑战,第六日则开始四尾三人之间的比试,顺序为空泠对空滤,空滤对空媚,空媚对空泠,第七日则是盛会的重头戏,四尾三人若是有意愿,便可向守擂人空玦提出挑战。
赛程一出,底下的窃窃私语声甚至更甚。
“一开始就要和空泠族兄对上啊。”
“是啊,空泠族兄可是实战能力仅次于空玦师兄的,该不会第七天直接放弃挑战空玦族兄吧。”
“要我说,放弃才是明智的,省得出丑。”
“嗨,说不定第五天的时候空澄族兄就可以让她领教一下了。”
“是啊,空澄族兄离四尾也就一步之遥,真的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更厉害呢。”
“肯定还是空滤族妹啊,空滤族妹小时候天资极高,又得了机缘,虽说没在族中修行,实力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对啊,你们看跟空滤族妹一起回来的老道士,不知道什么来头,居然跟长老们平起平坐。”
“还有那个细皮嫩肉的小仙君,刚才空媚族姐看了他一眼,直接半盏茶泼在了袖子上。”
“哈哈哈,那肯定啊,空媚族姐可是咱猫妖一族千年难见的美人啊,要是能一亲芳泽,也算是此生不亏……哎呦……”
“想什么呢,谁都敢肖想,美人当然该配英雄,除了空玦族兄还谁配的上咱们猫妖一族第一美人啊。”
“呸呸呸,我这张嘴,该打。”
……
“不好好准备自己的比试,净在这里嚼舌根,”空澄听着周围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冷声打断,说完便直接向着自己比试的分区走去。
“小声点小声点。”
“嘁,谁不知道他对空媚族姐那点心思啊,我们不该肖想,他就行了吗?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空澄不由得把拳头攥得更紧,在空滤身上狠狠地又记下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