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未曾见过阮棠发这么大脾气。她脾气不好,却从不对朋友发作,而且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对事不对人,讲原则几乎到了极致。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以为他是你男朋友。”林波顾左右而言他,“你一直独来独往,留学那会儿你也是自己吃饭,没约会过异性……”
“道歉!”阮棠的话语不容反驳。
“对不起。”碍于压力和周围异样的目光,林波给江铂言深深鞠躬,“我马上给您换一份。”
江铂言顾及阮棠起伏不定的心情,提出折中的办法。
“我不是很饿。你们撤掉餐具,送一杯冰水过来就好。”
林波僵立不动,目光饱含探寻地看着阮棠。
“没听清江先生说什么?”她极力压制暴揍好友的冲动,“照他说的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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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吃了油腻的烧鹅,这会儿又猛灌冰水,再加上陈年病根,江铂言右上腹疼痛难忍。刚一走进通往停车场的直梯,他就撑在栏杆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阮棠一心想请江铂言参观爱车毒液f5,起初并未察觉他异常的表现。
负二层按钮背灯熄灭,电梯门开启。
她回头时吓了一大跳:“你不舒服?”
江铂言忍痛说道:“西餐厅东边二百米处有间药店,你帮我买盒止疼药,快去快回……”
“吃止疼药不行!”阮棠当即否掉这个治标不治本的愚蠢做法,“我的车停得很近,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路上,江铂言紧闭双眼,捂着腹部一语不发。
疼痛使他产生了某种幻觉。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美杜莎面具忽远忽近的画面,耳畔却仅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阮棠将车开到了市区限速的临界值。
她只有一个念头,立刻赶到医院,尽最大可能减少江铂言的痛苦。
急诊医生经验丰富,初步诊断是急性胆囊炎。配合血常规和b超检查,江铂言被及时收治,转到肝胆科病房进行抗炎治疗。
疼痛稍有减轻,江铂言闲不住了。
人不在公司,视频会议可以照常开。
他往群里发了下午一点半开会的通知,恰逢阮棠采购住院必需品回来。她不由分说,一把夺走他的手机:“好好休息!”
“公司那边没人盯着,我不放心。”
“我同意做臻爱的特别顾问。”阮棠轻声说,“等会儿见过你的主治医,我就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