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羊冷着眼神,缓缓的将瓷瓶交给了陆笙。陆笙接过之后,放在鼻下轻轻的嗅了嗅,“不错,的确是合欢散。”
“碰——”鹤白羊暴怒的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楚景,你还有何话要说?你还能如何狡辩?”
“师傅,我真的……我真的冤枉啊——”
“死到临头还狡辩,老夫要把你……要把你……”
“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我没你这个弟子,你也不配做我的弟子!”
“鹤掌门,稍安勿躁!”
这时候,陆笙发话了。缓缓的将合欢散盖起,轻轻的放到一边的柜台之上。
“给蜘蛛下合欢散的不是楚景。”
“不是?”鹤白羊愣了,“你不是说合欢散之毒在冲剂之中么?不是他还能是谁?”
“是在冲剂之中,但是鹤掌门,你想想看,这个时候凶手还有心情窃玉偷香么?就算是精虫上脑,那也不该下这么糙的毒吧?当时我就在蜘蛛的房间,这毒下的,是为了便宜我么?”
陆笙话音落地,所有人的眼中都升起了疑惑。
的确,换位思考一下,陆笙正在查真凶,而且还在步步紧逼,这个时候下毒,下合欢散,不是找死么?
“我们先剖析完凶手的动机,才能进一步推断出何人所为。要是正常情况,凶手应该按兵不动。我们不离开,他应该不动。因为一旦有所动作,必定留下蛛丝马迹。
但是,凶手不仅仅动了,而且动的很频繁。他杀侯勇的时候我还能理解,毕竟侯勇是知情人,杀了他就再也无人知道了。
可是,杀了侯勇之后为什么又这么快的再次出手?唯一的解释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被怀疑被锁定了。为了尽快的洗脱嫌疑,他想到了栽赃陷害这一招。
可是,我就纳闷了,之前布局这么精妙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就犯蠢了呢?栽赃陷害,连最起码的合理性都忘了。你说是不是,劳韩兄?”
“什么?陆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劳韩茫然的瞪着眼睛,但眼底深处却闪过浓浓的慌张。
“从楚景房间搜出合欢散,偏偏就更能证明楚景并不是凶手也不是给蜘蛛下毒的人。这间房间五年前你的?”
“是……是又怎么样?”劳韩面对无数双眼神的压迫,语气也终于起了一些变化。
“我刚才还奇怪呢……你怎么对这个房间这么了解。如此隐秘的暗格,你都能找出来。从你开启暗格的手法来看,你是知道有暗格存在的。否则换了正常人,应该是直接敲碎。我说的对不对?你知道暗格的存在,所以将合欢散藏入暗格之中。合欢散在楚景的房间里搜出,楚景自然就是凶手了。你也太想当然了,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师傅——”劳韩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鹤白羊面前,“师傅,他血口喷人,真的不是我……我是知道暗格的存在,正因为知道我才能搜出合欢散啊。师傅,我今天除了上厕所之外一直没有离开过你安排人的眼线啊……弟子哪有机会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