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酩给人裹紧还系上了带子,“毕竟是心爱之人,见不得他受一点苦。”
丝丝缕缕的情话低沉入耳,听上去直白又真切。江荇之裹在披风里,心说若非他两人是在演戏、若非他早已心有所属,恐怕这会儿都要听得心猿意马。
他传音赞叹,“你演得好卖力。”明明之前演灯座的时候都没见这股积极劲儿,难道是不喜欢“不做人”的角色?
钟酩回他,“所以你也要好好配合。”
江荇之,“嗯!我尽力。”
两人正在这边暗度陈仓,万邢的声音便从主座上响起,“二位是从哪儿听说湖底有花的消息?”
江荇之迅速进入状态,“听江湖游医所说,阁下呢?”
万邢干笑了两声,“古籍记载罢了。”
江荇之恍然,“原来贵宗布置考核是根据古籍的内容来的。”
万邢哽了一下,“……”他思绪变换了几番,随即半真半假地叹息,“其实我查阅古籍也是为了替掌门师兄治病,刚好以此作为考核,叫他门下弟子去寻治病良方。”
“原来如此。”江荇之笑了笑。
万邢又问,“道友得的是什么病?”
“寒毒。”江荇之说着摸了摸心口的月衔珠,赤红的聚灵珠在披风下若隐若现,“一口气全靠灵珠吊着,所以要尽快根治。”
“喔……这样。”万邢的目光在那枚月衔珠上流连了几番。
都说财不外露,这两个年轻人也是蠢,就这么把宝物大剌剌露出来显摆。到时候把灵珠一拿,都不用自己动手就能除掉一个。
下方座席上,江荇之感受到上方传来的那道贪婪的目光,配合地摆弄着珠玉,左三圈……右三圈……全方位无死角地向人展示。
他边弄边同钟酩传音,“还是你有远见。”
就是要露财,日久见人心。
钟酩已然放弃了这个话题,“嗯。”
一番试探在你来我往间结束,万邢见暂时问不出结果,便出声留人,“时间不早了,不如两位先在我门中歇下。若之后寻到了湖底那花,定同道友分享,就当做是谢礼。”
江荇之一瞬泪光涌动,“阁下真是个大善人。”
钟酩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花,轻声道,“你终于有救了。”
“……”江荇之,“嗯!”
万邢不欲观赏这副“情意缠绵”的戏码,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乾护法,“带二位客人去岚霭阁住下。”
乾护法,“是,大长老。”
江荇之又在钟酩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出了殿门。他同人传音,“我不像个大乘,我像个废人。”
钟酩看了眼他惬意的姿态,没去戳穿他浮于表面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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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尊武殿出去,门中道路四通八达。玉花宗成立得早,也曾一时辉煌,留存下来的院舍阁楼众多。
江荇之沿途记下位置排布,顺便和乾护法搭话,“护法大人。”
前方带路的乾护法侧了个头过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