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温和腐烂程度估计,死者是在昨晚死亡,我推测大概是子时左右。死者后脑肿胀,是遭受重击所致。肿胀处中间位置有一个近似圆形的淤血伤口,伤口边缘的头皮略有擦伤,这应该是由一个不规则的,中间凸起、两边相对平坦的凶器所致。但伤口并没有伤及头骨,不是很严重,所以并不会致命。从伤口愈合情况来看,应该是在死前三个时辰左右,大概就是酉时。死亡时间和头部受伤时间发生冲突,说明头部伤口是在死前留下。”蝶城翻看着尸体头部,“尸体发根潮湿,伤口化脓,而且我在她头发里发现了纱布残片,说明昨天傍晚受伤后,她是包扎好伤口、冒雨回家的,纱布应该丢失在了回家的路上。”
“看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景渊嘟囔着拿出纱布,“没错,我确实在来的路上捡到了一块带血的纱布。”
蝶城讥讽道:“唉,我可不像某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会分析一些谁都能看到的简单问题。”
景渊怒目而视:“你。。。”
捕头立刻从中劝慰:“二位大人,抓紧时间,我好回去复命啊。”
蝶城并不想理会景渊,继续说:“死者的致命伤在右边脖颈处,有大量出血,伤痕并不规则,应该不是刀器所致,更像是某种圆锥类尖器。死者胳膊上有几处淤青,应该是在纠缠过程中,凶手束住死者留下,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多伤痕,说明死者和凶手并没有太多撕扯和打斗,凶手武功应该很高,直接命中死者要害,一击致命。”
“这是?”景渊在书房检查,忽然起了疑问,“为何这窗子上会有指印?”
“指印?”蝶城和捕头凑近观察。
“难道凶手是跳窗进入?”景渊愈发疑惑,他顺着屋内的泥脚印出了屋门,由于昨晚大雨,虽有捕快脚印混杂,但凶手那莲花鞋底印也算容易辨认,他继续猜想道:“这鞋底印一直到墙根?也就是说凶手是翻墙而入?”
“不对!”蝶城又有了新的发现,“这窗下也有脚印!”
景渊蹲身观察,却见窗下有几处不完整脚印:“这脚印是布纹质地,好像穿了鞋套或袜套之类的东西,这说明。。。”
“说明此凶手具有反侦查意识,他知道鞋印可能成为突破口,尤其昨晚大雨,从窗子进屋肯定留下清晰的痕迹,所以他拖了鞋或是穿了鞋套!”蝶城分析着。
“那这莲花鞋底又如何解释?难道是两凶手作案?一个脱鞋,一个不脱鞋?一个从正门进入,一个跳窗进入?”景渊道出重重疑问,他想想又说,“如若凶手是两人,会不会是一人拖鞋跳窗进屋,为另一人开门,正当此时,霓裳醒来发现二人,便遭遇迫害。”
蝶城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可还是无法解释为何一人拖鞋,一人不脱鞋呢?拖鞋是为了掩盖作案行为,如此谨慎,他不可能不提醒他的同伙吧?”
景渊说:“现在先不要管这个问题,既然房间里的银两没少,就可以排除财杀,杀人动机就是情杀或仇杀。喂,你不是认识死者吗,她有仇人或情夫吗?你看这房子虽然不大,但也不像青楼女子能买得起,一定是情夫所送吧。”
蝶城摇摇头说:“我认识她也没有几天,她每天都忙着接客,我又不接客,我哪里知道她有什么情夫呀。”
“呦,头一次听说去青楼还有不接客的。”景渊嘲弄道。
蝶城不甘示弱:“头一次听说?也就是你去过青楼好多次喽?”
二人再次针芒相对。
捕头打断道:“二位大人,这尸体我先抬回去了。”
“好,回去我还要好好检查尸体。”蝶城说。
——
景渊和蝶城一起回到怡香院,见老妈子不在,蝶城便找来紫洛询问:“紫洛,你知道昨天霓裳跟谁出去了吗?”
紫洛回:“林千宿呀,昨天下午千宿带她出去好像就没回来过。”
蝶城又问:“林千宿?你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吗?”
“他呀,四海为家,不过最近总是去城南胡同的一个大杂院里,蝶城,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随意问问,自己的姐妹死了关心下而已。”蝶城瞥见景渊正和几个姑娘聊得火热,径直把他拉走。
“有时间再聊。”景渊向姑娘们挥手告别。
蝶城重重拉拽景渊出门,景渊挣脱开:“干嘛呀,我们聊得正开心呢。”
蝶城斥责道:“你能正经点吗?破案要紧你不知道吗?”
“那你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景渊满不在乎地问。
“紫洛说昨天霓裳跟着林千宿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林千宿?怎么又是他?”
蝶城好奇地问:“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