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许久不见的魏楹,沈寄满面喜气。
魏楹的家书每每都是她读给魏大娘听的,然后再由她代笔回信。
所以相当于是他们两人每个月都要通两到三次书信。
她都把他信中说写的见闻当游记来读。
感觉那就是魏楹写给她看的。
因为魏大娘关心的不是那个,只是魏楹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而已。
魏楹也含笑点头,“生意还不错?”
“嗯,还可以。”
价廉物美嘛。
而且现在魏家不需要她努力做活挣钱吃饭,她有的是时间来写春联。今年卖完估计能挣到三两银子。
她今日穿的袄子是去年做的。魏大娘前些日子帮她放了放线,如今穿着正好。
眼下,魏大娘不做田间的活计,不揽绣活做,也不出来卖小吃。
成日家很清闲,就在家做针线活、喂喂鸡鸭。
给魏楹的新衣做好后,也给自己和沈寄做。
她现在是举人的母亲,有时候也要和里正的女人应酬,也不能再穿旧衣、破衣。
而沈寄这是意外之喜。不用做感情投资了,魏大娘做新衣还是没有忘了自己。
用魏大娘的说法,她是魏家的福星。
而且如今她有五两身家,就贡献给了魏家五两。魏大娘怎么都是很乐意的。
“什么时候可以收摊啊?”
沈寄看一眼自己的小摊子,“很快了,卖完这十几副就可以了。”
“好,我等你。”
魏楹站在旁边看沈寄做生意,听她舌灿莲花的忽悠客人。
旁边同村的人也过来和他这个举人老爷打招呼,他一一含笑应对。
众人便道他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还得意跟旁边的人炫耀,‘看,这就是我们村的举人老爷,才十六呢。’
末了,沈寄做完生意,便跟着魏楹去镇上的馆子吃饭。岂料刚出了集市不远就被人拦下了。
“呀,这不是魏举人么。怎么跟个泥腿子一样从集市里出来啊?”
来人是个穿着厚实裘衣的少年公子,看着比魏楹年长个四五岁。
沈寄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这是来找茬的?
托魏楹的福,倒是没人来找过她的茬。怎么倒有人来找魏楹的茬?
魏楹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原来是王秀才。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来人的脸一下子青白,“你——”
王秀才,沈寄明白了。
这么年轻的秀才,怕是魏楹在书院的同窗,当初一起考中秀才的王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