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怎么也没想到,来讨论封后大典的他们竟然会因为封后大典的规模是豪华还是华丽而争吵起来。
而反应过来的辛慕苑又觉着这两个其实没差什么,但讨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她连插口都难,只能趴在旁边听他们热切地讨论。
但说是讨论,其实也就两个人。谢湛和她一样,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注意到辛慕苑看他的时候,露出腼腆而温柔的一笑。
辛慕苑突然想起萧长亭方才拿谢湛举例的事情,再看这个笑容灿烂的男人,心里忍不住揪着疼。
她压低声音轻声问:“你想过要抛下一切去体验平和的人生吗?”
谢湛苦笑,道:“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但是轻狂之后,剩下的就是审时度势。”
辛慕苑看着他没说话。
谢湛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问:“你是不是觉着审时度势是个非常难听的词?的确,我以前也这么认为过。但是我现在觉着,会审时度势的,才是能屈能伸的人,是聪明人。”
辛慕苑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与谢湛之间一直有不通的理念,她也一直保持着和谢湛相同的处理方式:尊重、包容并试图理解。
谢湛说的话她暂时听不明白,不过没有关系,听不明白先将这句话放着,不必过早下定义,也不必刨根问底地询问,总有一日会明白,会理解。
萧长亭与杜明月脸红脖子粗地讨论了很长时间,但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的结果,两个人气呼呼的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谢湛笑眯眯地提议:“要不我们将这件事交给国师处理?”
萧长亭推崇证据与事实,但大凉存在这么长时间,迷信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两年可以去除的。国师的传承一直在皇朝进行,萧长亭见他们没什么危害性便也一直留在这里没有用,如今正巧派上用场。
但,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没什么用的国师,萧长亭的心里着实不放心。故而,他又让沈公公顺便将历司、善理司、户部、工部等能派上哪怕一点点用场的人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辛慕苑扶额,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个嘴,惹来如今的麻烦,可要如何收场!
她自知没脸,小声道:“但华丽和豪华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只要减少不需要的开支,其他的正常进行就好。”
杜明月板起脸认真反驳道:“不!这不是没有差别,这其中的差别非常大!”接着,她又以“差别”为题,向辛慕苑展开了一场为时一个时辰的解说。
而萧长亭不甘落后,在杜明月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演讲之后,苦口婆心地教育了辛慕苑一个时辰的皇室尊严。
辛慕苑抱着自己的脑袋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此时的她,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多那句嘴。
原本三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情,如今讨论了一整天也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