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鬼泽的眉毛高高扬起,百般郁闷地斜眸,道,“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说完不等辛慕苑回答,便自己回答,道:“也对,你怎么可能不惊讶?说话都已经颠三倒四了。”
“啊,是吗?”辛慕苑懵懵的。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这个突然来的消息太过震撼,让她头晕眼花,脚底发虚。
她想,自己应该是惊讶的,又或者应该说是惊喜的。但是她如今脑袋发昏,分不清自己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或者说她现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形式来表达此时内心的欣喜与激动。
她想过很多种方式,但都觉得不太好,阴郁又纠结。
鬼泽无语地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领着她往护国公府走。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到,在辛慕苑的背后指指点点,发出嘲讽的冷笑又或是尖酸刻薄的言论。
鬼泽统统耳朵,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的忍耐程度,准备随时给他们重击。
正在此时,清香的风从鼻尖飞过,谢湛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身后的女人已经进了别人的怀里,威严清冷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道:“你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辛慕苑的脑袋还是懵懵的。
谢湛道:“你还记得南巷子的张婆吗?你上次跟我说她家有个三岁大的小孙女,让我去瞧瞧。”
辛慕苑想起来了,道:“对,李哥的嫂子家想要个女儿,我想让你去帮着看下那女孩的品性。”
谢湛道:“我今天去了,发现抚养那女孩的张婆被拔了舌头。”
“竟有这样的事情!”辛慕苑惊愕地捂住嘴巴,配合地问,“她可是犯了什么事?”
谢湛斜眸,扫过脸色苍白的数人,鄙夷地笑了声,道:“据说是说了张家小公子的坏话,被张大人知道了,将她告上了衙门。”
辛慕苑连连咋舌,道:“怪不得没人敢说咱家的坏话。讨论张家公子的下场尚且如此,若是讨论护国公府,讨论当朝王爷王妃,会是什么下场?”
谢湛低笑,道:“谁知道呢?大概是拔掉舌头,砍去头颅,挂在城墙上暴晒,被摆渡的灵长送去多嘴的拔舌地狱吧。”
二人笑着,可身后的人却感觉到周身阴风阵阵,脸色难看,一哄而散。
若其他人说出这番话他们尚且可能会发出不屑的笑声,可说这话的人是辛慕苑,他们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番了。
虽然她在帝京的这段时间看起来没有危害,但是……
谁知道呢?
辛慕苑颠倒黑白的功夫,可比她揍人的功夫强。
细数和她作对过的那些人,有几个好下场?就连皇帝的亲妹妹都被活活折磨而死,还有谁是她不敢动的人?
“呵。”谢湛警告过他们,面无表情地搂着她往回走。直到三院,他才坐在石凳上,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去了哪里?”
鬼泽环胸,如实回答:“姿媚阁。”
三个大字如同木头砸在她的脑袋上,砸的她抬不起头,偷偷瞪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解释:“那是因为鬼泽在姿媚阁,我去找他。”
“嗯。”谢湛应了声,没再问相关的事情。
辛慕苑偷偷松了口气,扭头瞪鬼泽。
鬼泽环胸看向别处,神情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