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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神乐借着冲田总悟近在咫尺的吐息回了神，她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正恼恨于自己的无话可说，却又听得他开口:&ldo;就算是现在的你，也还有十分重要的东西存在着。&rdo;

听着这一句，神乐海蓝色的眼睛又蒙起了雾气。她扯着冲田总悟，不管不顾地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擦在他本就湿了的衣服上。

见状，冲田总悟抬抬手，将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处，又往自己怀里摁了摁:&ldo;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臭丫头……&rdo;

&ldo;伊丽莎白。&rdo;桂盘腿坐在窗前，&ldo;十三年了。这些事，为何从来都只有我无能为力呢？&rdo;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伊丽莎白从不开口说话，而面对此时的桂，就算是伊丽莎白举起的手写板上，也是一片空白。

&ldo;或许还要更长……从小时候开始。&rdo;桂看着窗外的明月，难得圆满一次。

只可惜这些年的分崩离析，他竟是再没见过少年时那样美丽的满月。

究其根因，到底却只是那一句&ldo;人圆月未圆&rdo;。

近些年来更是只他一人，每每独坐在这满月之夜，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梦里遍野的血腥，也模糊得恍如隔世。

他远不如旁人看起来的那样清明，也并未糊涂。只是身边的事变化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定一定心神，就已物不是，人也非。

&ldo;儿时我留不住外婆的命；少年时我留不住恩师的笑容；青年时我留不住同伴的性命，更留不住那两人；高杉的悲鸣，银时的悲哀，我都无能为力。&rdo;桂念着那些话，平平静静。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了：&ldo;亲手弑杀恩师的痛，一意孤行的哀，黑色野兽的怒号，毁灭一切都宏愿。&rdo;

&ldo;什么都阻止不了。&rdo;

江户很大，那一边在下雨，这一边却是月满无云，即使是在关着灯的屋里，只因着着穿户而入的月光，桂也能轻易看清四周的一切。

可他觉得自己今夜很不对劲，他本不该如此哀戚。

又或许这不算哀戚，他只是在生气罢了。他气着什么呢？

气着……银时那个区区的天然卷混蛋竟然如此了解他。

将这偌大的江户丢给他一个人，将那些麻烦的混蛋丢给他一个人照看，而他就只给了自己一个不清不楚的道别，从此杳无音信整整三年。

家国，大义，同伴……通通一股脑地塞给他一人。

那个混蛋就敢一个人背着十三年前的罪业擅自消失不见。他就敢确定，自己一定承受得住再一次失去同伴的苦楚吗？

是啊，他就是敢！

他就是敢只用那一个似是而非的&ldo;黎明&rdo;，来确信桂小太郎永远不会弃江户于不顾；他就是敢只用那一个不伦不类的外号，就让桂小太郎卸下所有心防！

现在是黎明前啊，假发。

黎明，前……

多么嚣张的混蛋啊。

初见时青石板上伫立的钢刀，以及那；居高临下的话；私塾时无心一句的&ldo;假发&rdo;；战场上托付了后背的信赖；山崖上挥刀而斩的背负；道别时不回头的背影；再见时没有丝毫惊异的表情。

他托付给他的大义，向来都是如此地自说自话……

&ldo;所谓有恃无恐，大抵如此吧。&rdo;桂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