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像承不住泪水的重量,眼里是一片荡漾的湖,他胸口那处很硬,像石子一样,环都快被染上温度,林北生轻轻一碰,他的身体便很快地颤抖一下。是很疼吗,带了多久了。林北生这么想到,动作却一点不温柔,掌心粗糙地捻去。周青先的喉咙里发出悲鸣,被按得痛了才会下意识地咬一下林北生的手指。他的鼻腔里都是含糊的声音,听得耳朵酥酥麻麻,好不害臊。他的手臂挂在林北生肩上,发丝落在林北生颈侧,喘息停留在林北生耳畔。他们看起来多亲昵,身体每一个缝隙都在紧密的贴合,每一次呼吸都在交融,每一个细胞都在放肆地占有。在这样荒芜的角落里,亲密得好像一对恋人。“帮我。”这场性事持续的有些久,林北生最后出来弄在了周青先腿上。周青先好像被烫伤,腿根止不住地颤抖,眼睫扑簌着,身体被染上绮靡的颜色,连带着小腹都是绯红的。他快要站不住,靠在隔板上喘息,颈项夸张地弯着,那朵山茶好像快要折断。他缓了很久,然后不太耐烦地把胸口的东西拆了扔掉,把这么精致的物件当做廉价的一次性物品。下面的环取不下来,他眯着眼睛摆弄两下后发出一声啧,扫了一眼林北生:“帮我。”他多矜贵,任性地要求,趾高气扬地命令,甚至拉着林北生的手过来,强制他开始。林北生撇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不太熟练地曲合手指。他总觉得周青先要摔倒,于是左手虚虚扶住他的肩膀,右手且单调地运动。周青先便主动地将额头搭在林北生肩上,张嘴小口地呼吸。他最开始还与林北生的右手一起圈动,后来手没劲了便停下来搭在林北生手腕上,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背,自上而下凝视林北生的动作。林北生常年晒太阳,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与周青先有着明显的肤色差,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越发突出。他手掌的茧落在敏感的部位,每一下都让周青先背脊发麻,发出的声音让周青先自己听了都害臊,便咬住食指指节,让气音都能止于唇齿。林北生便要使坏,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很喜欢周青先这个声音,与平时他清清冷冷的声调不同,绵长得像在哭。他手中动作加重,看着周青先被汗浸湿的碎发落在锁骨,又在颈侧的山茶花上画上痕迹,汗液顺着花蕊滑落,好像周青先每一处皮肤都成了隐晦的挑逗。林北生眸色低暗,注视良久,忽地在周青先腺体山茶花蕊处留下一个吻。也就是此时,周青先的脚背绷紧,喉间抑制不住地发出哼鸣,气息大乱,靠在林北生肩上的手臂紧紧收拢。他整个人都是湿润的,鼻尖上的小痣被汗浸得发亮,眼眶一圈被染上粉色,是一条被打捞上岸的人鱼。他愣愣的望向林北生,眼里不知道是眷恋还是缠绵,唇被自己咬得微微泛肿,小幅度地起合。又像刚才一样,齿贝隐晦地露出又藏住,一次又一次,像在唤着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林北生垂头注视着他的唇心,好一会儿才错开视线。他抽出纸巾将自己的手擦拭干净,又一件一件地帮周青先把衣服穿好。周青先安静地由他摆弄,他在今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乖顺感,好像林北生做什么他都会接受一样。这本来是可以亲昵的时刻,可以用情话和甜言蜜语酝酿幸福的最佳环境,林北生却不解风情,连温存的时间都没给。“站得住吗?”他退后一步,问周青先。周青先没回答,被握得发麻的腿重新踩回地面时,手里还捏着林北生的衣角。他拽着好一会儿没放,出神地望着地缝,突然开口轻声说出一句:“……周五见面好吗。”但声音太小了,破碎得像冲上岸的贝壳,鼻腔里瓮瓮的,明明是邀约,却好像恳求。林北生皱眉,这声音微乎其微,甚至让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但这时周青先已经抬脸来与他对视。“林北生,周五和我吃饭。”他重复一遍,撩开额前润湿的碎发,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唇靠在林北生耳垂,“单独。”于是邀请转为命令,请求成了指示,周青先身上那点破碎感转瞬即逝,他又成了平日里何事不挂心上的风流样子。那一声气音究竟是错觉,还是周青先反复掂量的鼓劲、溢于唇舌的腹稿、朝思暮想的渴望,今夜没人说得清楚。林北生神色复杂,没有做声。周青先也不等,松开林北生,蛮横地下完指令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