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童宴才开始脱衣服,林悦华笑了:&ldo;拉链还拉那么严实,傻孩子,热都不知道。&rdo;
童宴抿嘴笑笑,怀里抱着外套,问林悦华:&ldo;今天怎么样?&rdo;
林悦华道:&ldo;老样子嘛,就是一群医生护士吵的我头痛,这也不许那也不行。&rdo;
童宴严肃道:&ldo;是得听医生的。&rdo;
&ldo;好。&rdo;林悦华道,&ldo;你呢?听老大说最近在确定志愿?&rdo;
童宴点头:&ldo;对,今天下午确认完了。&rdo;
是他跟卓向铭一起选的学校,就在本市,离家四十分钟车程。
林悦华微微笑着,眼角的细纹很明显:&ldo;你们这么大的小孩儿不是都爱往外跑吗?&rdo;
&ldo;其实平时也没少着我出门。&rdo;童宴说,&ldo;之前没时间嘛,等今年假期我就可以出去玩了,卓向铭说他可以休年假。&rdo;
其实卓向铭还说现在是因为童宴没有具体的想法,时间又到了,过几年如果童宴还要继续读的话,那肯定不能还在江都了,到时候他会跟童宴一起去。
童宴有那么点做小媳妇面对&ldo;恶婆婆&rdo;的自觉,所以没对林悦华说。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总是要跟卓向铭在一起的。
林悦华说有计划就好,又问了他些生活上的小事。
童宴怕她累,过了会儿就说:&ldo;妈妈你要不要休息。&rdo;
&ldo;不累。&rdo;林悦华说,&ldo;躺了一天了,盼着你来能说说话。&rdo;
卓嘉烁要跟童杨结婚了,林悦华不太放心,但又说不清不放心什么。童宴安慰她:&ldo;我哥很好的,也很会照顾人,而且他不会跟人吵架。&rdo;
林悦华也不跟他见外,轻声说:&ldo;我还不知道吗,他们两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性格。我们家这个我就很愁了,真不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跟向铭好好的。&rdo;
说到他身上,童宴点头说:&ldo;他对我很好,妈妈的身体也要很好。&rdo;
林悦华又笑了笑。
看他乖乖坐在那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有时候还跟个懵懂的小孩似的,但个子又确然是长得很高了,也能说些安慰人的话,相处起来比很多大人要轻松。
林悦华注意到了刚才卓向铭留下他时候一个很短暂的回头的眼神,这小孩是很招人喜欢的,她家老大就喜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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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宴未满十九岁的这个夏天过得异常繁忙,婚后有两边的家长要见面,还有自己的小家,他常去医院陪林悦华,后来干脆改了吃饭的时间,先在医院做一半作业,回家吃饭以后再继续做剩下的。
盛夏还没到,蝉也还懒怠动,在夜里仅有零星几声虫鸣的六月他参加了高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考生都往外涌,人声鼎沸嘈杂,卓向铭等在考场对面的一排行道树下,身边人头攒动,却依然显眼。
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两手都插在西裤裤兜里,两脚微微分开站着,肩宽腰窄,沉默思考时侧脸英俊又带着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