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没有?远远过来的那一队人马,我敢肯定,当今皇帝一定就在里面!”胡立山揪着嘴角的一小撇胡子,蹲在一处高楼的栏杆上,对着陆子游和莫青楼说道。
胡立山自大狱逃脱之后,并未走远,这附近皆是朝廷官邸,他虽轻功不佳,但是爬楼翻墙,走街串户那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爬上了一处官邸屋顶,静静地盯着大狱里的情况。
见莫青楼和陆子游从大狱逃脱,指挥一群老鼠将他们引了过来。莫青楼和陆子游起初见群鼠奔来,不明情况,打死了不少老鼠,气得胡立山吹得胡子一翘一翘地。
“你怎么就敢断定是当今皇帝?吴先生他们从劫狱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皇帝能来得这么快?”莫青楼有些不相信,怀疑地问道。
陆子游点了点头,同意莫青楼的观点:“不过半个时辰就惊动了当朝皇帝,我也不太相信。”
胡立山笑着摇了摇头:“二位武功比小老儿我是高出了不少,但是有一门本领你们是一窍不通…”胡立山话说到一半,卖了个关子,盯着二人不停地发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青楼没什么好耐心,催促道。
“观气!你们不懂什么是气运!大启朝何以能延续六百年之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气运尚在,只有大启朝气运不衰,各地藩王,蛮夷再怎么强大,也难以让这个大启朝改朝换代!你们看不见,那一队人马,紫气弥漫,紫气之中隐隐有一条金龙翻腾,必是当今皇帝无疑!”胡立山慢悠悠地说道。
“嘁,皇帝就皇帝呗,都是一双眼一张嘴,有什么好奇怪的?”莫青楼倚靠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她是一个女子,也是一个江湖人,对于朝廷之事从不关心。
陆子游在一旁沉默不语,他也不明白胡立山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胡立山:“二位可知为何大启朝的皇帝频频遭遇刺杀?各地藩王指使?或许有,但是不多。因为这大启朝是赵家的,杀了一个皇帝,再立一个,还得是赵家人,他们藩王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做藩王。”
莫青楼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胡立山凑近了二人:“六百年来,刺杀皇帝者多为江湖人士!”
“这怎么可能?”莫青楼吃了一惊。
陆子游也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身为江湖人士的他们清楚,若是达官显贵来指使,或许会有缺财的江湖好手铤而走险,可是要说是江湖人士自发地去刺杀皇帝,可能性太小了。因为刺杀皇帝的风险太大了,闹不好就是株连三族,所在门派也说不定都会跟着有牵连之祸。且皇帝身边高手如云,极难得手,即便得了手,也要面对无休止的追杀。一身修为的江湖人士吃饱了撑的舍弃一切跑去刺杀皇帝呢。
胡立山自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仍旧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皇帝乃一国之君,身系重大,一国之运加于一身。若是杀掉了皇帝,那可是夺运!武功修为得以精进不说,龙气伴身,福运绵长!”
陆子游还有一些狐疑,莫青楼低垂眼眸,她心动了。一个弱女子行走江湖,难处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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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要大得多。她起初也是希望寻个安身立命的良人,后来也的确寻到了。那一日要不是看到他和那帮人贩子聚在一起数着银票,她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还在青楼,傻傻地等他科举归来呢。
如今有这等捷径,她以后何必再去江湖浪荡?身为女子,对于武功修为毫不在意,但是“龙气伴身,福运绵长”这八个字的诱惑力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我们如何相信你?”莫青楼问道。
“嘿嘿,你们是不知道。就今儿个刚关进大牢的那个小老头儿,知道是谁吗?李太师的大管家!晚上来牢里的是他的儿子,他们就在密谋策划刺杀皇帝,可惜事没成,人也被抓了。现在可能一时没有证据,他们晚上见面是为了通气的。牢里别的不多,我的小耗子嘛…到处都是~”胡立山再度揪了揪小胡子,有些得意。
陆子游终究是男子,比莫青楼考虑多一些:“会不会是因为政见不同,又或是争权夺利,李太师指使的管家干的?”
胡立山继续解释道“这事绝不是李太师所为,你想,李太师位极人臣了,还要刺杀皇帝干嘛?他又不能当皇帝,换个皇帝上位他还是太师,所以啊,我怀疑这是那管家自己所为。李太师的管家不知从哪知道的这件事,他都这么干了,那还能假吗?刚刚他那个小儿子还是翻墙头跑的,你们都没看到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两现在去刺杀皇帝?”陆子游略一回味,直接探出了胡立山的想法。
胡立山摇了摇头:“是我想去刺杀皇帝,找你们来是让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好!我干!”莫青楼一听,自己两人不过是胡立山找来的帮手,最终还是他自己想干,这种找上门的好事,哪有错过的道理?
胡立山看向陆子游,等待他的回答。
“陆大侠的事迹我有所耳闻,风流江湖多年,终对一女子倾心,上门提亲却因门第有别,财力有限,被那女子的父母赶了出来。陆大侠便从一名采花盗转做了拦路匪。是也不是?那女子知悉之后规劝陆大侠投案自告,陆大侠立誓入牢五年,以悔罪过。”莫青楼将陆子游的往事娓娓道来。
陆子游面色愤懑,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莫青楼。
莫青楼笑道:“陆大侠你即便现在去见那女子,也不过是被她父母再赶一次罢了。龙气伴身,飞黄腾达,陆大侠当真不心动?还是继续回去做那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