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嘉城大营这边一个士卒鬼头鬼脑从营地栅栏的缝隙里钻了出来,趁着夜色的掩护,跑到了义城大营中,被巡查的乡勇拿住,带进了义城大营内。
大营中,香莲儿脸色铁青地坐在宾席上,一言不发。丁县令坐在主位,却是局促不安,几次开口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丁大人,一天过去了,不知道易…不知道我哥怎么样了。丁大人难道就一点都不着急吗?”安静了一会儿,香莲儿终究忍不住开口说道。
丁县令连忙站了起来:“急啊!下官如何不急!可是…那嘉城有凌月阁帮忙…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丁县令显得有些局促,义城以民风尚武著称,如今却丢了天子的使节,颜面上终归还是挂不住…
“那丁大人稍坐,小女子只好自己去寻了。”香莲儿站起身来,向营帐门口走去。
“且慢且慢…易姑娘,这个…你一个人去也无济于事啊。要是你再有个万一…我这…”丁县令见香莲儿如此果决,有些慌乱,语无伦次。已经弄丢了一个了,要是再弄丢另一个,朝廷这边可就彻底断了联系了。
“我叫香莲儿”香莲儿回头强调道,见到丁县令有些疑惑的表情,才不满地加了一句“这是我小名,我还是喜欢别人喊我的小名…”
“啊…好好,莲儿姑娘,且安歇一晚,明日一早,下官就与他们一决雌雄,势要抢回易大人!”丁县令保证道。
香莲儿却是不依不饶,执意要去寻易小刀。这么多天的相处,每次危急时刻都是易小刀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现在易小刀被擒,生死不明,她能睡得着才怪呢。要是易小刀有什么差池,何月儿要是知道了…
香莲儿越想越急,恨不得现在就去将易小刀救出来。丁县令也是良言苦劝,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香莲儿再做出什么傻事。
“丁大人,巡哨抓到了一个嘉城的探子。”营帐布幔掀起,门外的帐卫进来禀报。
“抓到探子就去审就是了。”丁县令有些不满地挥挥手,眼前这个麻烦还没解决,什么小事都要麻烦自己吗。
“等等,探子?”丁县令刚说完便叫住了帐卫“带进来带进来,快快快。”
帐卫转头小声地发起了牢骚:“本来也是指名要见你…”
“莲儿姑娘,抓到了一个嘉城那边的探子,你且安坐,看看能不能问出易大人的下落。”丁县令劝慰道。
这一说还真有用,香莲儿一听抓获了对面的探子,回到宾席上等着探子押送进来。
探子显然是见过丁大人的,却是没见过香莲儿,进账后见到香莲儿坐在宾席,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只好一言不发。
“你不是刚刚嚷嚷着有重要事情吗?这会儿怎么哑巴了?丁大人就在这,有话快讲!”帐卫在他身后推搡了一把。
探子被他推了一把,也不恼怒,不明白香莲儿身份,只不肯说。
“是谁派你来的?所为何事?”丁县令出声问道。
“还望大人屏退旁人,小人只能告诉丁大人一人。”探子说道。徐洪是他的舅舅,自家人自然是信得过的,徐洪特意说明事情机密,只能告诉丁大人一人,其余人死也要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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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这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快些说来!”丁县令不敢拂了香莲儿的面子。
探子垂下了头:“既然如此…宁死不敢讲…”徐洪这个外甥忠心倒是忠心,可惜就是一根筋,他牢牢记住了徐洪所说的只能告诉丁大人一人。
“这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叫宁死不敢讲!这又没旁人,这位可是朝廷使节的妹妹,有甚紧要?你们是有人要投诚还是什么别的?有话快说。”丁县令为了给香莲儿的颜面,话语有些激动,这可是一个向朝廷表忠心的好机会,这使节的妹妹在皇帝那不一定有话语权,可是在易小刀那里就有。再者,要是易小刀不在了,那这一位使节的妹妹,可能就是在朝廷帮自己说话的唯一人物了。
丁县令还不知几人底细,要是知道两个月前还是皖城难民,怕是早就给轰出营帐了,但是易小刀伪装极好,骗过了郭师爷又骗过了丁县令,以至于丁县令对于几人的身份那是深信不疑。
“打死小人也不敢讲。”这徐洪的小外甥倔脾气也上来了。
“给我拉下去!打!打到他讲为止。”丁县令有些火大,自己拼了命地给香莲儿搭台子想抬高一点,这探子就拼了命地在后面抽柱子,不教训一顿不显得自己对香莲儿的重视。
香莲儿虽然不善人情世故,但是此时也明白是自己的原因所致,站起身来说道:“丁大人先忙吧,明日一早…小女子就等着丁大人的好消息…”
“哎,莲儿姑娘慢走,来人!护送莲儿姑娘回营帐!叫唐家那两个小妮子好生侍候莲儿姑娘!”丁县令连忙站起,安排了起来。
“不必了,丁大人,告辞。”香莲儿走出了大帐,帐卫随之跟上,来到帐外,帐卫招了招手,两个年轻小妮子跟在香莲儿后面向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