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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敢情又发狂了。我在这儿看着他，你快去请大人。听说早上闹腾的时候也是让大人给制的。&rdo;陈伯指挥起慌张的裁fèng，&ldo;啊呀！门在那边，你开窗干什么？快！迟了，这么&lso;啊&rso;下去，叫破了嗓子，我俩都不好交差。&rdo;

小史蹲在卧房的一角，紧抱住双膝以至不被那无形却又挥之不去的梦魇给活活吞噬。只有大声地呐喊才能趋散他心头的一点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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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的手指轻抚过一张莲花般惹人怜爱的小脸，若林深吁一口气。方才被风风火火的裁fèng请来，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等他赶到时，小史已静静地靠在墙角睡去。

当自己将他抱起时，明明在睡眠状态中的小手又自然地挽住他的脖胫，好像就是等着他来抱似的。

如此美丽的孩子他究竟是谁？

为何他也与自己一样落入这个本不应属于他们的险恶乱世？世俗的尘嚣会彻底玷污你，既便你再怎么圣洁无暇也是一样，你懂么？

看着那张纯净的面容，若林忆起了过去的自己。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的透亮干净。走至铜镜前，望见里面那张绝丽容颜，他突然有种掀翻镜子的念头。面前的人让他觉得如此恶心。

&ldo;爹……姐姐……&rdo;听见小史梦呓，若林连忙坐回床边。

小史似是醒了，慢慢从床上坐起，迎面逸来一股淡雅的水仙芬芳。

&ldo;梦见什么了么？&rdo;若林见小史一脸惊讶，以为他忘了他是谁，微笑道。&ldo;我叫……&rdo;

&ldo;若林！&rdo;为证明自己没忘记他的名字，小史急忙脱口而出。一说完立刻又尴尬地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ldo;我知道的，你姓惠，叫若林。我没有忘记。&rdo;

两抹红云在脸颊升起，小史顿觉心跳加速。他怎么会忘记他是谁。这名字的主人从相见的那一刻就已深入自己的骨髓了，不是么？

&ldo;记得就好。&rdo;若林的笑容犹如加快心率的催化剂，小史的心口好像栓了一只乱蹦的小兔。&ldo;听陈伯说你刚才又在房里闹来着？&rdo;

&ldo;我不喜欢别人给我量身。&rdo;一缕后怕从眼中一闪而过，小史不自禁地坐近若林。

&ldo;傻孩子，不量身怎么给你做新衣裳呢？&rdo;

小史觉得奇怪若林看上去分明大不了他几岁，怎么叫他孩子？他才不要他叫他孩子。

&ldo;我都十五了，不小了。我姐姐十八岁那年还没成亲，爹已经急得直喊太迟了呢！&rdo;

不知怎么，从做衣裳扯到成亲上，若林觉得有趣，问道：&ldo;成亲？你有喜欢的姑娘么？&rdo;

&ldo;我没见过多少姑娘！&rdo;

从早上婢女的事上看，若林觉得这话也不假，随即换了一种问法：&ldo;那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只想和他待在一块的？&rdo;

小史浑身一热。从见到若林再与他分开的小半天里，除了担忧过身负的报仇大计外。他好多次都在想若林，想他的一颦一笑、天簌之音还有那水仙般的体香。他搞不清这是不是喜欢，但至少自己就是想和他待在一块。一分开就会想念。

小史没有回话，若林疑他困了，准备起身，不再调侃。

&ldo;你乏了吧！那好好睡，我走了！&rdo;

&ldo;没！你别走，我一点也不乏。这屋子有点大，我有点害怕。&rdo;小史拉住若林的袖口，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ldo;那好，我正好带来各地的奏章准备筛选后呈上去。&rdo;怜爱之情升上若林的心头。

&ldo;呈上去？呈给那个狗……呃……那个皇上么？&rdo;

&ldo;诶！&rdo;若林的手指轻点小史的嘴唇，&ldo;皇上就是皇上，称呼前不能加&lso;那个&rso;。&rdo;

因为碰触到他的手指，小史的心又加速地狂跳起来。

&ldo;你和皇上很熟么？&rdo;

&ldo;怎么？你有冤屈要见圣上么？&rdo;

若林本是打趣，不想小史真的承接上来。

&ldo;对！我有冤屈，天下奇冤，一定要见到他！&rdo;

小史说这话的样子甚是认真，若林却不以为然：&ldo;凭你这副姿色，若是进了宫，出来恐怕就难了。&rdo;

小史涉世未深，不懂若林话中的意思，按自己的想法说道：&ldo;不会出不来，只要我解决了马上就出来！&rdo;

这少年实在纯真得可爱，若林嘴角微微上扬，走至书案批阅起公文。

小史看他不再说话，便躺下休息，可翻来辗去，周公偏是不来寻他。披上单衣，下了床，轻轻走到若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