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讪讪闭嘴,老老实实跟着进去。这赌坊鱼龙混杂却起了一个极为风雅的名字,清风坊。
里头的人有输得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也有赢得面红耳赤大声叫喝的。
裴莳琅熟门熟路地走上二楼,进了一间包厢。
“哎哟,裴二你可是来了。”施璟和今日穿了一身青色广袖锦袍,为他艳色的眉眼增添了几分清俊,“啊,小美人你也来了。”
注意到温翎的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温翎微微欠身作为见礼。
“如何了?”裴莳琅道。
施璟和喝了一口茶水才道:“一早就给你盯梢呢,看样子手气不错。”
施璟和往对面的方向努努嘴,温翎朝那望去,只见对面厢房处坐着的人,不正是季小侯爷和莫家兄弟么。
裴莳琅仔细看着莫淮霁赔笑的脸,以及季序面前堆积成一座小山的银两,脸上挂起坏笑:“上回莫淮霁污蔑本郎君打了他,讹了我兄长多少银子来着?”
施璟和掐指一算:“他说请大夫花了五百两,耽误了他的功课又赔了五百两,被你打得心中郁结,又要了你五百两。裴阿兄总计付了他一千五百三十八两。”
裴莳琅啧啧几声:“一千多两啊,阿兄可真是舍得。”
“为了你这个弟弟,节帅有什么舍不得的,莫长史要告御状,说你仗势欺人。”
其实告御状无伤大雅,毕竟陛下体恤妹妹早逝,也十分心疼这个外甥,更别说有长公主与肃亲王帮衬。
只不过裴莳琅爱打人这样的传言传回临京,不知情的人只会说裴洛宁这个庶兄不称职,放任嫡子成为纨绔。
长公主那更是不好交代,只怕会派人将他接回去。后面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裴洛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赔了些银两也就压下此事。
“可小爷我从不打人,莫淮霁身上的伤,是谁打的?”裴莳琅看向施璟和。
施璟和猛地摇摇头:“不是我,也不是于延卿。”
于延卿是武散官校尉的儿子,功夫不错。所以裴莳琅说自己不打人倒是真的,因为一旦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于延卿会代替他教训对方。
几人谈话时,于延卿正巧出现在此处,随之而来的还有方浔之。
施璟和拍拍胸脯道:“总觉着你小子要干件大事,叫上兄弟几个给你撑撑场面。”
于延卿生的一张方脸,肤色略黑,手上皆是日日练功的茧子。
方浔之还是那般,与这样嘈杂的地儿一点也不相称。
裴莳琅几人又稍微等了一会,将那壶茶尽数喝完,才摇着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羊脂玉走到对面的包厢。
季序昨日受了惊吓,还丢了好大一张脸,莫淮霁为了讨好他,特意带他来赌坊小玩两把。
季序今日手气不错,面前的银子摞成一座小山,见到裴莳琅瞬间喜笑颜开:“裴兄,好巧啊,你也来了。”
裴莳琅微微一笑,众人便给他让开了路,他大摇大摆走到桌前:“季兄今日手气不错,看来莫兄今日没少输。”
莫淮霁生的一般,个子还没他的堂弟莫淮山高,站在人群中着实不太显眼。只可惜裴莳琅与他有仇,自然逮到机会便要嘲讽几句。
莫淮霁脸色难看,为了哄好这位爷,他今日暗自放水,确实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