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司然从不知道姜啸恒竟然还会做饭。不过细想,他整日那样忙,哪里有时间做这种杂活。专注地看着他下厨的背影,冼司然的心仿佛被什么撬动了一般,让她着魔似地移不开视线。偏偏姜啸恒身后跟长了眼睛似的,他端着碗转身,很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唇瓣,轻轻吻了一下,他痞笑道:“屠夫,吃饭了。”
冼司然嫌弃中带着几分茫然,随后才反应过来,屠夫是在叫她。“狗嘴吐不出象牙。”
兀自嘟囔一句,冼司然乖乖坐在餐桌上吃饭。她拿起筷子,有些狼吞虎咽,消耗过多,她饿得发慌。再者,这盖浇面挺好吃,虽然做出这等美食的主人挺缺德的。“慢点儿吃,跟个小饿死鬼似的,没人跟你抢。”
姜啸恒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手臂搭在她的背后。冼司然忍不住转头瞪他,“你以为是谁造成的,我本来睡得好好的。”
姜啸恒无辜道:“都说了让你先睡,不用管我。”
胸口起伏了半晌,冼司然忍着想把面泼到他脸上的冲动,赶紧低头吃饭。姜啸恒本打算等她补足力气后,再大战一场,但冼司然吃饱喝足后,上楼沾床就睡,还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哭笑不得间,姜啸恒只好忍着难受去了趟浴室,洗冷水澡降降火气。都说清晨时,是男人精力最充沛的时候。第二天一早,姜啸恒拉着冼司然做完晨间运动后,一脸餍足地出去办事。冼司然睡得发昏,直到日上三竿才打起精神起床。下楼时,王妈说钱伯韬给她打来过电话。冼司然给钱伯韬回了电话,问他怎么了。钱伯韬道:“姐,陈睿宾说要见你,在南味居二楼雅间,我现在就在南味居一楼。”
“行,我知道了,半个小时候到。”
挂断电话,冼司然草草吃了几口早饭,上楼将偷来的文件袋拿到手里后,便坐上汽车出了门。陈睿宾想见她,也省得她再亲自找他。很快,冼司然便与钱伯韬碰面。钱伯韬道:“陈睿宾叫你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就在隔壁雅间,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便是。”
冼司然点了点头,便跟着钱伯韬去了二楼,有伙计将冼司然领到雅间里。南味居是一个颇具韵味的小饭馆,木质的桌椅古色古香,充斥着沁人心脾的茶香。陈睿宾早已等候多时,见心心念念的美人独自一人来赴约,他不由得心猿意马,目的还没达成,他脑海中就已经闪过把美人压在身下蹂躏的糜色景象。冼司然对陈睿宾猥琐的视线视而不见,她兀自坐到陈睿宾的对面。陈睿宾拿着茶壶起身,殷勤地替冼司然倒上茶水。冼司然没喝,她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这文件袋陈睿宾看着有些眼熟,却并未多想,他道:“冼小姐风采依旧,能约冼小姐出来,是陈某的荣幸。”
冼司然眼皮微掀,说道:“我讨厌别人和我说废话。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陈睿宾恼怒的同时,又升起一种强烈的征服欲,他咧嘴笑道:“昨日冼小姐的事情,陈某有所耳闻。说起来,冼小姐本是清白之人,却莫名其妙被小报捕风捉影的消息毁了名声。我在新闻界倒是有些门路,可以帮帮冼小姐您,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需要冼小姐支付报酬。。。”说着,他油腻的手伸了过来,意图攀附在冼司然的手背上。冼司然不动声色地躲过去,皮笑肉不笑道:“不得不说,陈先生自导自演的这出戏还真是蛮精彩的。”
先是派新条日报的总编胡仑刊发报纸意图毁坏她的名声,再把她约出来说可以帮她,看来这陈睿宾明显是冲着她来。冼司然起初还以为陈睿宾单纯想报复她当初的出言不逊,如今看来,他这是色欲熏心。她话一说出口,陈睿宾不免有些诧异,他装傻充愣道:“冼小姐这么说是何意?”
“陈先生在沪城也是高门大户,何必遮遮掩掩。”
冼司然面不改色道。从开始的装傻,到现在高深莫测的笑,陈睿宾很快露出丑恶的嘴脸,“既然你知道是我做的,那就识趣些。反正你跟过不少男人,不如跟了我,我有钱又有势,你跟我不吃亏的。”
冼司然直接将文件袋甩到陈睿宾脸上,百无聊赖地扣着桌面,说道:“陈先生还是先看看这个再说话。”
脸被文件袋狠狠打了一下,陈睿宾本要发怒,可将文件袋拿下来的一瞬间,他心里却猛然生出不好的预感。颤着手将文件袋扯开,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到账本的一瞬间,他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扬了几个度,“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冼司然淡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账本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再没有将冼司然纳为姨太太的绮丽心思,陈睿宾脸色都变了,“还有一个账本呢,拿过来。”
“你是在跟我说话?”
冼司然的拇指描摹着茶杯上粗糙的花纹,眉眼冷峭。陈睿宾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那椅子‘刺啦’一声,响起刺耳的摩擦声,“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在沪城,你得罪不起我,把另一份账本给老子还回来。”
“还回来可以,但这得看陈先生的诚意。”
冼司然笑意不达眼底,“外面小报把我登得那般难堪,刻意毁我名声,我特别不开心。我一不开心,说不定这账本上的内容就突然出现在哪家报社的报纸上。想必沪城首富陈睿宾先生的私人账本,定会在沪城引起轩然大波吧。”
“你。。。”冼司然明晃晃的威胁,让陈睿宾忍不住杀了她,可如今把柄被她捏在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咬牙切齿道:“我会派人登一则澄清声明,你立刻把账本还给我。”
“哎呀,我原来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冼司然一脸苦恼,“看来陈先生诚意不太足啊。”
“那你到底想怎样?”
陈睿宾将文件袋捏得发皱,指尖都是泛白的。冼司然眯起眼睛,眸底泛着凛冽的寒光,她道:“登报澄清自然是必要的,另外,准备好三十根大黄鱼的精神损失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