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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闺女小菊，就是他对不住啊！是他的心头肉啊！

&esp;&esp;“也别说什么你们疼小菊，真正疼爱她，会注意不到她烧了这么久？会让她不吃药不看医生而去吃狗屁偏方？会让她亲爷爷张口闭口‘小哑巴’的骂？”大院里多少人听见他这么骂的，就叫刘大妈都说他不是个东西。

&esp;&esp;“在大众眼里，小菊就是个残疾人，现在只需要管温饱就行，那长大呢？要是有坏心思的人打她主意，你们也注意不到吗？被欺负了你们也注意不到吗？是不是以后还要找个老光棍嫁过去做生育工具，这样你们就能摆脱负担了？”清音冷笑着，极尽难听话。

&esp;&esp;“不！”

&esp;&esp;“不可能！”

&esp;&esp;小两口同时否认，“我们会把小菊好好养大，养到我们咽气那一天，不会让她……让她……呜呜……”

&esp;&esp;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esp;&esp;小菊虽然不会说话，但她好像能听懂，用软软的小手给爸爸妈妈擦眼泪，嘴里“呜呜”叫着，似乎是在安慰他们别哭了。

&esp;&esp;在场的人，没有不掉眼泪的。

&esp;&esp;“这孩子啊，实在是太可怜了。”秦嫂子抹着眼泪，小清没说错，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父母要是再不上心，病死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esp;&esp;清音想到的也是上辈子孩子的结局，但凡父母好好看顾，那么冷的天也不会跑冰面上玩耍，就是跑去了，也不会就正好踩破冰面，哪怕真掉冰窟窿里，也能

&esp;&esp;本来这事清音也没多想，可最近几天帮小菊看病的时候，她愈发深切的体会到孩子的听力完全没障碍。

&esp;&esp;不，不仅是没障碍，还特别灵敏，有时候她肚子饿了，会有点轻微的肠鸣音，一般人很少能听见，她却能听见，还用手势跟玉应春说：音音阿姨肚肚饿了。

&esp;&esp;这样灵敏的听力，怎么偏偏就是不会说话呢？

&esp;&esp;“小张哥，嫂子，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点事情想问一下。”清音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

&esp;&esp;小张哥和玉应春现在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呢，连忙俯首帖耳，跟俩小学生似的，“你问，只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sp;&esp;清音却又不说话了。

&esp;&esp;“小清？”小张试探着开口，以为她要问的是小菊的身体，连忙把孩子最近体温多少，吃了多少，睡了多久，就连大小便次数都给说了。

&esp;&esp;清音静静听着，看得出来，这个父亲倒是比以前称职多了。听说最近他向厂里请假，一直留在家里照顾孩子，都没出差了，还计划以后能不能调班，从大车班调到小车班，这样就能多点时间在家里。

&esp;&esp;“听说你跟小菊爷爷吵架了？”

&esp;&esp;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把小张问愣了，但他好歹是驾驶员，反应不慢，“连你也知道了，这事闹的。”

&esp;&esp;事情的起因还是清音那天公开处刑他们之后，小张心里本就愧对闺女，谁知张老头好死不死一回去就问“小哑巴哪里来的药，谁允许给小哑巴吃药的”

&esp;&esp;………这话真是像尖刀一样刺到小张的心上，顿时就跟老爹吵起来，要不是玉应春拉着，能直接干架。

&esp;&esp;他的要求很简单，以后不许再叫小菊“小哑巴”，不然别怪他不客气。

&esp;&esp;张老头一开始还嘴硬，后来见儿子真亮出拳头，为了保住所剩不多的牙齿，这才不得不改口，但也不是叫名字，而是“那丫头”。

&esp;&esp;勉强算第一阶段的胜利吧，清音也知道有些老人观念有多固执，只要不再是侮辱性代号就行。

&esp;&esp;“看得出来你们是真心疼爱小菊，那我接下来的问题，你们一定要认真回答。”

&esp;&esp;“你们仔细想一下，是什么时候发现小菊不会说话的。”

&esp;&esp;这事小张常年在外还真不知道，玉应春想了一会儿，“几个月的时候还是能咿咿呀呀的，有时候还能蹦出几声‘妈妈’，后来有一次发高烧，在村里赤脚大夫那儿抓了两副药，吃过之后好像就不爱说话了，到了一岁半都不会说话，我才发现不对劲，带去县医院检查，大夫说这孩子是个哑……”

&esp;&esp;这愈发证明，清音的推测没错。

&esp;&esp;“那赤脚大夫……”

&esp;&esp;“我也怀疑是不是那两副药吃坏的，但那位大夫从小看着我长大，为人和善，谁家有困难都会搭把手，我娘病重那几年，见我们家揭不开锅了他都是免费治疗免费送药。”小张抢着说。

&esp;&esp;人品不错，那应该就没动机。

&esp;&esp;至于靠吃药毒哑一个人，清音是不信的，这就是武侠电影里瞎掰。

&esp;&esp;能短期内造成声音嘶哑、改变声色的药物是存在的，但终生毒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做手术。

&esp;&esp;那赤脚大夫就是有动机，也没能力实施。

&esp;&esp;清音想了想，“那你还记得那次发烧是因为什么造成的吗？”

&esp;&esp;玉应春苦笑一声，“怎么会不记得，是小菊爷爷说孩子天天夜里哭，吵得他睡不好，让我夜里多带她出去走走，就这样吹了冷风，才发烧的。”

&esp;&esp;清音冷笑，好啊，又是这老东西，哪哪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