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酒跟着刘义敏和龙井进了其中一间房,“你的房间在隔壁。”龙井大声提醒她。孟灵酒没有理会龙井,对刘义敏言道:“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住持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因为下雨,借宿的旅客不少,场面有些混乱,刘义敏倒是没有注意。
孟灵酒皱皱眉头,“我也说不清楚,别的寺院里的和尚顶多一眼带过,可是刚才那个绝尘看我的眼神,就像。。。像看猎物一样,而且刚才一路走来,碰到几个和尚都是这种眼神。”
刘义敏微微一愣,与孟灵酒几日相处下来,对她已有所了解,她绝非是那种为博他人注意而刻意做出某种行为之人,客观来讲,以她的容貌,根本无需做什么动作就足够引得他人多看两眼。
“你别臭美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朵花儿呢。”龙井嘲笑一声,“什么看你不一样,我看他们没什么奇怪的,一定是你自己想多了。”
“我懒得跟你说。”孟灵酒撇撇嘴去了隔壁房间。
到了晚膳时间,三人来到斋堂,斋堂里坐着十几位借宿的旅客,其中女子除了孟灵酒,还有一位妇人和她十岁左右的女儿。刘义敏仔细观察了斋堂里的几个和尚,除了负责打饭的和尚多看了孟灵酒两眼,其余没瞧出什么异样,也许是出家时日尚短,六根未净才会如此。
三人用完斋饭回到厢房,各自睡下,时至半夜,孟灵酒忽感尿急,遂起身开门出去方便,雨已经停了,一弯残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睡在隔壁厢房的刘义敏因为听了孟灵酒的那些话,一直睡得很浅,听到隔壁开门声,刘义敏迅速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丝缝隙朝外望去,见孟灵酒四处张望一二向远处走去,深更半夜她这是要做什么?
刘义敏轻声拉开门跟了上去,见孟灵酒走到僻静处开始解衣带,原来她是出来小解,刘义敏尴尬地挡着眼睛,又怕走回去被她发现,只得耐心等孟灵酒小解完先回屋自己再回去。
孟灵酒小解完后,通体舒畅,准备回屋继续睡觉,还未走近,见自己房门前站着一个身穿衲衣的男子,因为距得远,加上天色较暗,看得不甚清楚。孟灵酒悄悄走近,看清眼前的男子原来是个和尚,遂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半夜的,忙什么呢?”
和尚没有回头,道:“也不知晕了没有。”
“谁晕了?”孟灵酒问。
那和尚一回头,见此刻本该在屋里的人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身后,惊得猛然捂住了嘴。孟灵酒正打算问一问他深更半夜在自己房前做什么,谁料后脑被什么东西猛得一击,晕了过去。
“你来得正好,差点被她识破了。”受惊的和尚拍拍胸脯,对面前用木棍打晕孟灵酒的和尚道。
“嘘。。。快走。”后一和尚拦腰扛起孟灵酒,俩人快速离去。此时原本跟在孟灵酒身后回屋的刘义敏,看见此景,当即跟了上去。
刘义敏一路跟着两名和尚来到寺院一处偏僻之地,两名和尚将孟灵酒扛进一间屋子。刘义敏飞上屋顶,移开瓦片,向内望去。
“大哥,人带来了。”一名和尚将孟灵酒扔在榻上,对住持绝尘道。
“好,这个女娃归我,那对母女就赏给弟兄们了。”绝尘此时已然卸下伪装,恢复本来面目。
“大哥,这妞等您享用完了,咱哥儿几个也想。。。”另一和尚道。
“大哥自然不会亏待了弟兄们,”绝尘笑得一脸猥琐,“你们先下去,注意着点,别惊动其它借宿之人。”
屋顶的刘义敏此时算看明白了,想不到万象寺内竟然藏着一群牛鬼蛇神,以寺庙为掩护,行此**掳掠之事,看他们行事熟练,想必不是头一回了。
两名和尚离开之后,绝尘走近孟灵酒,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哎呀,好一朵娇滴滴的花儿啊,真让人心痒难耐。”那绝尘边擦着口水边着急地解身上的裤腰带。
刘义敏一脸肃杀之色,一掌劈开屋顶,绝尘正要行那不轨之事,猛见屋顶飞下一人,急急收手,向来人劈去。此时刚才两名和尚尚未走远,听见身后动静,相视猥琐一笑:“大哥身如猛虎,连屋子都在震动,今晚那小妮子非消去半条命不可。”
刘义敏原以为绝尘不过寻常恶徒,没想到竟然还会几下拳脚功夫,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制服。刘义敏思虑片刻,若寺内其它僧人也懂武功,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敌众,为今之计,只有命龙井连夜前去报官,自己则留守寺内,以防众人逃脱,思及此,刘义敏一掌打晕了绝尘,抱起尚在昏迷中的孟灵酒,悄悄回到自己屋内。
刘义敏叫醒龙井,把事情大致叙述一遍之后,将自己贴身令牌交给龙井,命其火速下山前去报官。龙井听后担忧道:“公子,要不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们走了其它旅客怎么办?万一被那帮恶人察觉后潜逃,岂非要祸害更多人。”刘义敏催促道:“速去速回。”龙井只得领命而去。刘义敏本想去查看那对母女被掳去何处,又不放心将孟灵酒一人留在房间,只得作罢。
两个时辰后,龙井领来一群官兵,将万象寺团团包围。万象寺内所有僧人皆被缉拿,借宿的旅客无不惊心不已。只是那对母女被找到之时,已然被残害,刘义敏心中虽觉遗憾,但世间难得双全法,只有命官差找到那对母女的家人,好生加以抚恤。
待万象寺事了,天已朦朦亮。经过一夜的折腾,刘义敏已无心留宿,命龙井收拾行装,自己则抱起孟灵酒出了万象寺,继续赶路。
刘义敏将孟灵酒抱进马车,车内并不宽敞,又不便平躺,刘义敏就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自打孟灵酒那夜闯进世子府以来,俩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刘义敏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灵酒的脸,只觉她身上隐隐散发着如酒醇香。刘义敏不知不觉将脸凑近孟灵酒的颈窝,浓愈的酒香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香味扑鼻而来,刘义敏只觉芬芳馥郁,回味无穷。
“公子。”龙井冷不丁的声音令刘义敏迅速摆正身姿,像正在干坏事的小孩被抓了个现行一般,“她还没醒啊?”龙井觉得自家公子又被孟灵酒占了便宜,冷不住嘟哝一声。
“专心赶路。”好事被打断,刘义敏语气有些责备。龙井撇撇嘴不再说话。
过了午时,孟灵酒才幽幽转醒,后脑一阵痛感袭来,孟灵酒皱着眉头,想伸手摸摸后脑,冷不丁看到眼前放大的玉颜,倏地睁大双眼,挣脱开来,怎么睡到他身上去了?孟灵酒侧过脸,咬着指头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半夜起来小解,看到一个和尚,然后就被人打晕了,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刘义酒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现在才开始防备,是不是晚了点?
孟灵酒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神情不自然地问道:“那个。。。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刘义敏语声淡淡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孟灵酒听后惊得双眼圆瞪,道:“我就说那些和尚有问题吧。”随后又泄下气来:“要是我多长个心眼,那对母女说不定就不会有事了。不管怎么样,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刘义敏看着她,没有说话。
孟灵酒正惆怅间,忽觉胃里一阵翻滚,“停车停车。”说完捂着嘴就要下车。
“又要干什么?真是麻烦。”龙井抱怨一声,不情愿地停了下来。孟灵酒急忙跳下车,走到路边吐了起来。“原来是晕马车呀,难怪一路都要骑马呢。”龙井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刘义敏掀开车帘,看着孟灵酒呕吐的模样,吩咐道:“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