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五感让他意识到唐敏大概是出事了。
也许一开始手机停机就并不是单纯的欠费,可能是有人刻意让它停的!可既然如此,也就说明绑架唐敏的人并不是求财,那么就是……求色了?
电影的镜头在民间奔走查访的警方人员和漆黑昏暗的地下室切换着。
地下室一片漆黑,只有锁链的碰撞声,证明着这里关押着什么。
随着警方的行动逐渐深入,地下室也渐渐清晰。
直到某一刻,地下室的大门终于被光亮渗透了。
脸上沾着血污,唐敏茫然的抬起头,她的眼睛已经不太适应太阳的光芒,感受着这份循环的空气,她甚至羞愧的闭上眼睛,仿佛是要在圣光里被燃烧殆尽。
她恍惚觉得自己听到了上帝的圣音。
“怜悯的主。”
“我们向着天举起双手。”
“丰沛雨露滋润大地。”
“我主降临,众生朝拜。”
犹如海妖般高亢蛊惑的歌喉,当第一个字母的发音从他的嘴唇里吐露,黑夜仿佛伸出了双手替他拂去了光明下所有的喧嚣与尘埃,纷扰再也无法触碰他。他的身后,仿若有漆黑的羽翼若隐若现。
如梦似幻,撒满穿透窗户细碎阳光的脸上,是柔和的笑意。
蓝邵华轻轻笑着,“以如此不善的招待对待您这样的一位佳人,请务必原谅我的唐突。”
唐敏蓦然抬起头,她被绑缚着四肢腾空在这个屋子里已经第五天了。除了身上的针孔能证明她在这段时间里被注射了葡萄糖,她再也没用嘴进食过一粒米。
但是,即便遭受了这样的对待,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还是在想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拒绝他的魅力。苍白到仿佛能够看清他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的肌肤,深邃无暇的眼睛,漂亮的黑眼珠仿佛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宝石。唐敏想,也许这个男人身体里的血是蓝色的,他简直如同传说中的蓝血贵族,矜持而冷淡,傲慢又冷酷。
柔光照耀在他如诗如画的脸庞上,他绝不像个神的教徒,他的歌声里没有一丝祈祷,有的是高高在上的悲悯。
“也许您并非基督教徒?无妨,音乐本身就是带有自己的价值的,当音乐响起,您想到的就该是您自己的故事了。我也并不信仰神,但不得不承认宗教的繁荣兴盛自有它的道理可言。所有多愁善感,悲观痛苦的遭遇,一切都可以用神赐予的磨练来解释,依靠着这份理由,人们可以忘记一切悲伤,充满希望的活着。”
蓝邵华不急不缓的靠近面前犹如耶稣受难般的女性,“您现在看起来,可真像一位受难的‘女神’。”
他冰凉的手犹如蛇一般吐息着在唐敏的脖子上游走,让其不由泛起一阵阵鸡皮。这是一个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动作,仿佛他随时都能够置人于死地。
“求求你……”唐敏茫然的发声。“放过吧,求你了。”
面前的男人微微笑着,掌心慢慢覆上了她的脖颈,温柔的,一点点的加重着握力,仿佛是要真的杀死她一般,毫不留情的看着她一点点的面色涨红,张开双唇拼命的想要呼吸,露出不可抑止的想要咳嗽的表情,她的眼睛渐渐酝酿出薄薄的雾气,大脑也逐渐缺氧……可同时,她的脸颊开始泛起了绯红。
“您看,女士,你的命在我掌心里。”他说。
“您不妨猜猜看,愚蠢的警方能用多少时间找到您呢?事实上,您不是我第一次囚禁的对象,话题要论述到您的前辈,我不得不说也许直到您躺在下水道里的那一刻,他们也不会发现。”
唐敏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玩的更多。”
另一方面,警方已经几乎无法镇压全市的恐慌,他们不得不同意外部总长的意见,邀请名侦探陶莫来协助破案。与此同时,唐琰也作为失踪人员的家属加入了这场女大学生失踪案的调查组。
唐敏的消失确实因为太过突然而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多少归咎于羊城为了保护古建筑而大幅度减少监控摄像头,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罪犯太过奸诈狡猾了,他完全清楚所有仅存摄像头的所在,甚至清楚哪个时间段人流量最多,虽然还不清楚他到底用的什么手段让唐敏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完全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力,但这也说明这个人有着十分具有欺骗性的外表。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棘手的罪犯。
大家围在一张圆桌前,陶莫拿着马克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罪犯是个相貌和智力均在中等以上的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可能由于早年生活有一些变故,他变得很难真正的融入人群,但完美的伪装反而让他在工作和学习中更加如鱼得水。他变得无法体会到他人的情绪,对他人的痛苦漠不关心……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犯案。他绝对是个连环杀人狂,他之所以能够熟知被害者的所有反应是因为这一切他早就全部在另一个被害者身上全部体验过了。”
“这个杀手,他身高约莫178-,体重63-65kg。应该是一个风度修养较好的知识分子,有稳定的工作,但工作应该非常悠闲自在,否则他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犯案。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尸体,所以他应该是暂时把唐敏给囚禁了起来。”
唐琰皱了皱眉,“你的话自相矛盾。既然你说他不是第一次犯案,你又怎么能证明我妹妹真的平安无事而不是又像前一个被害者一样……被处理了。”
“我当然能够确定。”陶莫说,“因为现在我就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能抓捕的凶手。”
“如果我们能找到前一位死者,我们的行动会不会就能打破僵局?”孙警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