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弄明白霍静音的意思,不禁哑声地笑了一笑。
“同样身为女人,你要点脸好不好?”蓁蓁的这一笑,大大地刺激了她。她紧绷的脸就有些绷不住了。“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接近他?你现在是离了婚,是不是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蓁蓁大吃一惊,迅速地扬起了睫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是搬到天宇的隔壁,那又怎么样。我没有你所想像的那样龌龊,我要休息了请你走好不好?”
“我说完了我要说的话,自然就会走。”霍静音一面露出不安的神色,拿眼看着她。傅天宇对她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如果再有人横加一脚,那么他们的关系早晚会玩完。“我警告你,你最好安份一些,要是故意缠着傅天宇,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现在是在危胁我吗?”她站在房里感觉有些冷,一缕微风吹拂着印花的窗帘。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傅天宇在一起,傅天宇也从来不会属于她。“我告诉你,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跟傅天宇什么关系也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怎么相信你!安子墨以前是跟你妹妹在一起的,后来被你横刀夺爱,还死得那样惨。我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样的一天。”霍静音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虚掩的门被推开了,傅天宇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霍静音站在别人的客厅里,一脸鄙夷的样子。
霍静音痉挛地张着嘴,脸上隐约地红了一红。
“刚才我在门口听到你质问蓁蓁,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那么我告诉你,这套公寓是我介绍给她,让她搬过来的。你听到这个答案满意了吗?”傅天宇的眼神很严厉,语气简直冷得令人战栗。
霍静音听了这个答案,感到脸上陡然地失去了血色,眼前的一切正在旋转。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是疑神疑鬼!”傅天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徘徊,她勉强地定了定神,眼前的一切终于不再旋转了,她看到他阴郁而又尖锐的眼神,产生了怯意。
“天宇,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他走了出去,霍静音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追上去。
在傅天宇的家里,霍静音这才感觉到内心的空虚被这间房的气味一点一点地填满了,而在这里,她才感到了一丝安全感。昨天晚上她被允许在这里过夜,原本以为有一个美好的开始,至少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有帮助的。但是郁蓁蓁意外地到来,将这一切和谐都打乱了。什么时候起,她在傅天宇的面前完全失掉了自尊,她开始害怕他跟别的女人接触说话,而蓁蓁又是其中一个他颇有好感的女人,这种想法令她抓狂了。
她看到他伫立在窗前,如果此时他对着她破口大骂,她的心里至少还好受一点。可是他这样沉默着,任墙上的挂钟一点一点地流逝时间,更令她感到窘迫难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猛地转过身来,眼珠暗沉沉的,散发着对她的不满。“她是我的朋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连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
“天宇,对不起。”两滴眼泪骤然地冲破了她的眼眶,客厅的橱柜上还摆放着她在各地参加工作时买来的纪念品,她开始觉得自己已经一点一滴地融入到这个房子里了,可是自己却又亲手将这美好的一切打破了。“我一时控制不住我自己。”
“静音。”他微微地叹了口气,盘旋在他脑海里的那个念头挥之不去,可是当他看到她眼角挂着那一滴泪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少在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跟她分手。她是那样地爱自己,如果此时提出分手,未免也太对不起她。“她是我的朋友,你能像对待我其他朋友一样对待她吗?”
她原以为他会责骂自己,想不到他竟然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顿时,她满眼都含着泪水,哽咽的,又带着一点微微地沙哑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他轻轻地拥住了她,她小巧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思绪万千。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郁蓁蓁住在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反而很少再见到傅天宇,猜想可能是因为霍静音上次来闹过之后。不过她又接了一部新戏跟一部新的广告,在新戏里她仍然是个女二,不过片酬倒是比上一部要多了几万块,伊醒让她不用这么拚命地接工作,可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伊醒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律师费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总不能一直让傅天宇替自己付吧。伊醒有时会送汤水过来给她喝,还不时地埋怨她为什么还是这么瘦。她总是解释说是上镜需要。
对于安子墨,偶尔会在报刊上得知他的消息,他的事业蒸蒸日上。隔着报纸见到他的样子,仿佛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遥远。那个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已然成为了最陌生的陌生人。
这一天她准备出去拍戏了,刚刚才推开门,迎头就撞上了傅天宇。
她冲他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在这里住的习惯吗?”傅天宇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地说道。
“这里挺好的。”她想了想说道,又迅速地补充了一句,“比我住的酒店好多了。”
“这里的保安设施还不错,不过你一个单身女子住在这里,进出还是记得要安全。你现在出去拍戏吗?”
她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进入电梯,在电梯里两人都觉得生疏了,谁也没有开口讲话。随着叮地一声响,傅天宇趱步地走出电梯。这时从门口突然冲进来两个人,一个人的手上还拎着一只塑料桶,当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冷不防地朝她的身上泼去,那个泼水的人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自己识相一点,下次泼的可能就不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