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定均感到有点摸不到头脑:&ldo;司令员怎么就这一小会儿,有什么重大发现?&rdo;
&ldo;嘿,跟着他回去没错,他胸中自有百万兵咧。&rdo;毕竟是多年的老战友,戴季英非常了解王树声的性格。没有成竹在胸,子弹落在面前,他也是不会回去的。
第二天,在朦朦胧胧的晨色中,铁寨主及他的喽罗们,只见一个个庞然大物模模糊糊在阵地上慢慢移动。这些怪物在阵地上左右游弋,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没头没脑,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怪响。
&ldo;铁爷,铁爷,你看这,这如何是好?&rdo;小喽罗一个个惊慌失措,加上天气还有点冷,说话时牙齿打着颤。
&ldo;打,给我狠狠地打!&rdo;&ldo;铁老虎&rdo;自己也从没见过这种阵势。
早已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冷汗兀自冒个不停。他顺手端起一挺美式冲锋枪。一扣扳机,是个哑巴。&ldo;铁老虎&rdo;顺手把枪一扔,拔出驳壳枪,&ldo;砰、砰,&rdo;
朝天连放两枪,大声吼道:&ldo;子弹,把子弹都给抬上来。&rdo;见旁边一位动作好像有点迟缓,他抬腿朝他屁股踢了一脚,骂声&ldo;滚开!&rdo;
那士兵骨碌一下被踢到一边。此时,子弹都抬了上来,&ldo;铁老虎&rdo;命令集中火力狠狠地打。
&ldo;噼噼啪啪&rdo;,子弹雷雨般地倾泻在庞然大物的身上。奇怪的是,那怪物根本打不倒,仍在奇迹般地朝前移动。这莫非是神话中刀枪不入的妖魔鬼怪?难道八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撒豆成兵?别说喽罗,就连&ldo;铁老虎&rdo;本人也开始犯了嘀咕,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ldo;报告长官,弹……弹药已经不多。&rdo;一个喽罗惊慌失措地向&ldo;铁老虎&rdo;禀告。
&ldo;铁老虎&rdo;沉吟了一会儿,叫道:&ldo;停止射击!&rdo;
枪声、手榴弹声骤然停歇。
此时,天已快亮了。铁老虎奇怪地发现,八路的怪物不但不前进,反而向后退缩了。
&ldo;铁老虎&rdo;惊喜地嚎道:&ldo;天亮了,鬼也怕了。我们今天把鬼打跑了。&rdo;
众喽罗也都齐声呐喊,兴奋不已。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ldo;鬼怪&rdo;,而是王树声想出的一计:他叫两个战士一组,顶着桌板,外面蒙着几床湿被子,慢慢朝前走。此举目的,一是大量耗费敌人的弹药,二是困乏敌人,磨损敌人的斗志,让敌人得不到休息。
&ldo;怪物&rdo;退下去了,&ldo;铁老虎&rdo;眼中布满了血丝,呵欠打个不停。
突然,一个喽罗又惊嚎道:&ldo;长,长官,八路又发动了冲锋。&rdo;
在我方机枪掩护下,呐喊着、奔跑着,八路军英勇地又发起了冲锋。
&ldo;铁老虎&rdo;叫道:&ldo;扔手榴弹!&rdo;喽罗们纷纷朝下扔,前面的八路军眼疾手快,用粪叉挑,手榴弹上了城头。在爆炸的硝烟中,夹杂着敌人的嚎叫……
就这样,又巧打了两天。敌人虽吃了亏,但并没大的妨碍。
第三天,八路军在东门又发动了攻击,这次攻击之猛烈,胜于前几次。
&ldo;铁老虎&rdo;投入了所有兵力顽抗。
突然,山崩地裂般一声巨响,几乎没有防备的北边的寨墙,被炸开了一个大豁口。原来王树声在前几次采取了佯攻,而在北门外,王树声命令所部巧妙地挖着地道,一直挖到北寨墙之下,炸药装上了。
所以,当东门战斗正酣的时候,就点燃了北寨墙下的炸药。
英勇的八路军战士从缺口蜂拥而入。
&ldo;铁老虎&rdo;声嘶力竭地叫喊:&ldo;都给我顶住。每人赏大洋十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