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开了,江逾白和楼道里的卫女士对上视线,话音戛然而止。
沉默是今晚的丽雅小区6号楼23层。
闻溯别开脸又转回去,开口打破沉寂:“阿姨好。”
卫岚的视线越过江逾白,向闻溯点头:“你好。”
“咳,我们出去吃烧烤,你有想吃的吗?给你带。”江逾白尴尬地将脚踩进外出穿的拖鞋里,迅速编出一个理由。
“不用,你们吃就好。”卫岚往旁让出路。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出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熄灭下去,但屋子里亮如白昼。江逾白没有随手关灯的好习惯——如果出门时间不超过2小时的话。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客厅和餐厅的灯都大开着。
卫岚早已习惯,把手拎包放在沙发上,四下一扫,走向餐桌。
桌上摊开了不少书和练习册,卫岚逐一看过去,很快看见江逾白坐过的位置上那两张相同的试卷。
其中一份字迹工整朗逸,答题思路清晰分明,步骤有条有理;再看另一份,真是写了一手妈都认不出的好字。
卫岚对比着看了一会儿,无奈地扶住额头。
“我妈没发现我们都打了耳洞吧?”
电梯关门,开始下行,江逾白捂了下左边耳朵,问得警惕。他不怕被卫岚看见他戴了耳钉,但有点儿杵他俩的耳洞同时出现在卫岚面前,继而被发现端倪。
“我们走的右边,在阿姨视角盲区,她看不到。”闻溯语气镇定。
“哎——”江逾白望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这个时候就有些羡慕女生了,可以把耳朵藏在头发后面。”
九点算不上夜深,街上依然人来人往,江逾白在便利店补充完零食,当真带着闻溯去了烧烤店。
今天又逢周末,是烧烤大排档夜啤酒这类夜宵店一周里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两个人光是等上菜,就等了足足40分钟。
吃完将近十一点。
江逾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语带祈祷:“我妈应该已经睡了。”
闻溯看了眼他:“其实没睡也没关系。”
“也是,我们社会主义兄弟情,晚上睡一个屋又怎么了。”江逾白小声嘀咕。
但到家之后,他依旧跟个贼似的,也不直接进门,而是先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头瞄进去。
只见客厅和餐厅的灯都关了,唯留卧室走廊上的廊灯散发出微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