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来喜朝温言夫妻点了个头后转身就驾着牛车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林来喜果真带着叶和平夫妻来丰川镇上找温言了。
牛车上,叶和平环着瘦小的妻子,满脸拘谨。
林来喜把牛车停稳,对着已经站在门外等候的温言道:“这是刚搬到我们村的叶和平,旁边的是他老婆,温医生你给他老婆的手瞧瞧,还能治好不?”
听到林来喜的介绍,牛车上的俩人都抬起头,对上温言那张脸时都没忍住失望地“啊”了一声。
好在叶和平还是老练一些,他虽然怀疑温言的医术,但也知道自己如今刚在石洞村落脚,断是不能得罪林来喜这个地头蛇的,因此对林来喜介绍的这个医生,自然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想到这,叶和平对着温言露出一抹笑来,那笑容极尽谄媚讨好,看的温言眼睛一酸,差点儿没忍住掉下眼泪来。
曾几何时,在温言面前无所不能的外公,居然也有现在这样卑微讨好别人的时候,虽然这会儿被这样讨好的人是自己,温言心底也没能好受一些。
再看向被外公小心护着的外婆,瘦小的女人如之后几十年后一般,还是畏缩着不敢抬头看人,这会儿正低垂着脑袋,小心地托着手腕,竭力避开自己的视线。
说起来,温言自小就和母亲这边的亲缘淡薄,唯有外公算是稍微疼自己一些。
温言原以为自己只是想趁着给外婆治病的缘由找到母亲,但是骤然见到一身狼狈的外婆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缩了一瞬,心疼不已。
眼看着外婆抱着伤手躲无可躲,温言终于开口。
他指着躲在外公怀里的外婆道:“你手是怎么回事?伤多久了?”
外婆听到问话愣了一瞬,抬头见温言还望着自己后才小声嗫嚅道:“被打的,已经快个把月了吧。”
温言一怔:“个把月的时间,外婆的手筋怕是早就长成了,这要怎么给她治啊!”
听到温言无意识的嘟囔,曜皋的声音突然在脑内响起:“先用内力冲散,再续脉。”
温言有几分迟疑:“这样的话,会很疼吧!我怕外婆受不住。”
曜皋无所谓的耸耸肩:“可是这是如今最有效且安全的方法了,其他的方法都会留下遗憾,不是吗?”
温言顿住,道理他都懂,只是仍旧有些下不去手。
叶和平像是看出了似的,轻声问道:“医生,能治吗?”
温言回过神来:“可以治,只是……”
听到了这手能治好,叶和平心底的大石头顿时就落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松快了几分:“没事,只要能治就行,钱的事我会去想办法……”
温言知道外公是误会了,忙开口解释道:“不是钱的问题,只是这个治疗方法会很疼,我怕她受不住。”
叶和平顿住,看向缩在凳子上一直没吭声的妻子,一时间没再开口。
一室无言,就在温言准备用传统手法治疗时,一道声音响起:“我能扛得住!医生求你替我治吧!”